他一双寒沉的眸子,在灼人的烈日下,恍若都覆上了一层冰霜。
从雍城跟着他闯出来的那些人都知,萧蕙娘是他的逆鳞。
刀斧手们很快换了粗铁链,在沸水里浸过一遭后,一人拎起一端,用力拉紧后便朝俞敬文身上刮去。
因着先前已剜过一刀,粗粝的铁链被人以蛮力压着大块裸露的伤口刮下去,恍若是生扒下一层皮肉去,俞敬文几乎是瞬间就痛得浑身痉挛,惨叫声也根本在喉腔里压不住,身下的袍子更是在这剧痛里被腥热的液体浸湿了大片。
——痛楚太甚,他已管控不住自己的身体。
这样的凌迟远胜用刀子剜,后者至少刃口锋利,每剜一记都是痛快的。
铁链刮肉,那是生生压烂了皮肉,一点一点地刮肉沫,痛苦远胜凌迟数倍,却又让人不至于让人那般快断气。
俞敬文还没从前一次的剧痛中缓过劲儿来,刀斧手们却已抡起铁链再次往他身上刮下。
俞敬文疼得又是一声惨叫,他在这一刻是真想咬舌自尽,可疼得实在是没力气,他将舌咬得伤痕累累都没能咬断一截舌尖,只能对着萧厉破口大骂,言辞之粗鄙几乎到了不堪入耳的程度。
萧厉却没有丝毫被激怒的意思。
俞敬文很快便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,除却那一声声趋于疼痛本能的嘶哑惨叫,已再喊不出一个字来。
到最后,甚至连惨叫声都再发不出,只随着铁链刮下时,躯体还有几分痉挛。
涌出的血早将他身下的衣物染得通红,胭红的肉沫也在刑台上洒了一层。
铁链在沸水里浸过时,被带进的肉碎煮出的肉味被风吹得飘至城楼上。
俞知远掌心早已是一片鲜血淋漓,齿间也满是铁锈味儿,他强迫自己近乎麻木地跟着魏营众人一道看完了这场行刑。
中间俞敬文几度叫得太过凄厉时,他都垂下眼没敢看,当下闻到风里传来的肉味,终是没忍住扶着城墙垛弯腰狂吐起来。
有甲士上前扶他,他挥开对方面无血色地解释:“无妨,我只是从未见过这等行刑场面。”
他直起身,猩红着眼看向下方,似想向用此酷刑逼他就范的萧厉宣告这一场胜利,也迫切地想让对方明白,终有一日他会将这一切都加倍还回去!
但还没等俞知远放话,萧厉却已抚掌赞道:“能亲眼看着自己生父被凌迟烹煮至死,俞参军好心性。只是令尊大人至死仍望着俞参军,就不知令尊大人在最后发不出声时,有没有祈求过俞参军救他一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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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容貌在骄阳下更显昳丽,语气也很是平静。
但在这一刻展露出来的,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恶意。
仿佛先前这场酷刑,只是为看俞知远在亲眼见到自己父亲被凌迟时,会做出何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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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,作者三次元出了一些状况,身体和精神方面都很不好,因为状态太糟糕没能上晋江跟大家说一声,让大家担心了,再次跟大家说抱歉,也十分感谢大家的关心(鞠躬。jpg)
新的一年了,祝大家都平安、健康、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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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:“你诈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