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,这些人毕竟做贼心虚,一感觉不对,正要做出逃亡等应对反应,紧接着就刷刷射出箭矢,三两下射中小厮跟小胡须男子的腿肘,阻断他们逃走,接着差役跟若钊等人先后跳出。
混乱一会,人就全被拿下了,至于前面负责盯梢的人,以及村子里的人,也都被拿住想。
小李早已吓得抖若筛糠,不敢言语,小胡子也是目瞪口呆,指责小李引来人,小李无可反驳,只是一味不解,直到看到他刚提起的某个女人抵达此处。
马车来,但马车边上慢吞吞跟着一匹骏马,马上的年轻郎君分外引人,但他拉了马缰,在言似卿下马车后,“夫人在雁城手眼通天,实在厉害,饶是这个村子的人都一丘之貉,比藏船一事闭口不言,也拦不住您到这找到这艘船。”
主事的是官府,代表朝廷,正要作对,等同造反,但要拿下所有相关之人,比如一个村子,就得花时间调度驻军了,这么快成事儿,只能说明言似卿大动静动用粮行苦力人手,就没打算铺张搜查各个嫌疑之地,而是打算走捷径揪出幕后某人,至少是比沈铜青隐藏更深,也更知内情的人。
这个人,是管事之一?
许稠?
若钊看了下这个小厮的嘴脸,记得许稠身边的得利小厮并非长这样,当时在门口,那小厮还帮许稠横眉竖眼敌视言以卿,他们看得分明。
那这个小厮。。。。。
人被抓来了,摁在芦苇荡的泥地里,俩主仆面面相觑。
小李知道栽了,低头快哭了,“管事的。。。。”
张雕自知大势已去,回头看向言似卿,“东家,您跟许管事是提前谈好,做戏不和,好让我以为有机会祸水东引,这才找您栽赃他,结果是我主动暴露了?还是您以前就怀疑我心怀不轨?”
言似卿怀疑管事里面有内奸,这并不是难以理解的疑心。
因为沈铜青虽是沈家人,却是旁支一脉,早就被周氏挪出管理核心,并不掺和家族海运生意,更别提如今言以卿跟长安玉贵坊达成的香料生意,更是机密,思来想去也只有管事们出了问题,往外勾结泄露内情,里应外合,在船上招呼了其他内奸,拿下了船只的掌舵权。
言似卿:“管事太多,以前未曾关注你。”
张雕:“。。。。。”
脸色越发涨红,又气又无奈。
蒋晦嘴角轻勾,又扫了她一眼,但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一些,她也没回应,倒是理了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,勾起的嘴角又放下了。
张雕气急之下,也忍不住说:“难道就凭我指出许稠的不对劲,您就认为我有问题?可他确实把我的提议抹除,难道不该是他有问题?”
言似卿:“他抹除你的提议,是因为在你跳出来之前,你确实已经暴露——你以为我让护卫们分开去找到你们这些管事,告知详情,要你们想一下可疑之地,只是为了让你们不耽误我的时间?”
什么?难道不是?
张雕骤恍然——她是为了让管事中的内奸察觉不妙,好派人出去传信,实则在请他们的护卫之外,另有盯梢的人,哪个管事暗中派人出去办事,既是暴露了,另有探子追踪,而那会他张雕已经浮出水面,言似卿跟许稠才私下定计。。。。。。
“原来您跟他是故意不和,让我放松警惕!”
“可我已经派小李出来,您何必。。。。”
张雕又恍然了!
但何之宏已经到了,正要说话。
“那你不得去通知狭城漕运的内鬼藏紧点?”
蒋晦赶在这姓何的县令走到言似卿身边说话之前,横插一嘴,又拉了缰绳,带着马儿越了一步挡在何之宏面前,说:“如此阴谋,涉及地方官员,劳累何大人都得忙忙碌碌掐着点过来处置收尾,你们就不惭愧吗?”
张雕无语。
被马匹挡住且被一位商人居高临下的何之宏也噎了,但对长安背景可怖的玉贵坊压着忌惮跟恼怒,只能当没听懂,“蒋公子客气了,不敢当,本官应当的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