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曾那么亲密,熟悉到可以猜中彼此的思维路径;我做饭她习惯在后面抱着我的背,叮嘱我多放点糖;她研究模型我总要靠过去揉揉她的头发。她赖床,我把窗帘拉得更紧;她失眠,我抱着她,轻轻给她唱歌。
现在一切都还在,但她不在了。
我的心口空了一块,像被一根温热的针缓慢穿过。她的电话像一场幻觉,而那句“衣服放哪了”,就像她最后一次对我低头的温柔。
可我不愿意再妥协,我想,我至少应该保留最后那点尊严也没了。她说她爱我,可她连朝我多走一步都不愿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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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躺倒在床上,闭上眼睛,告诉自己别再想她。
可下一秒,我又把手机握在手里。
因为我知道——只要她再打来,只要她说,“阿澈,我想你了”,我一定立刻飞过去。
可她永远也不会说。
几日不眠,我实在太困,倒在床上没几分钟,便昏沉沉地陷入浅睡。
手机震动响起的时候,天还亮着,刚过苏黎世时间下午四点。光从落地窗斜斜照进来,在地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金线。我皱着眉,从床头摸到手机,连锁屏都来不及看清就划开。
又是『MeineLiebe』。
我心跳漏了一拍,整个人瞬间清醒,划至接听,淡淡开口,“什么事?”
“HelloSir?”不是她,是一个带着英伦口音的陌生女声。
“HereisOxfordUyHospital,areyoufriendorfamilymemberofMs。IseyliaWen?”
(这里是牛津大学医院,请问你是IseyliaWen女士的朋友或家人吗)
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,血一下子涌到大脑,头皮发麻。
“I’m…herboyfriend…。What?WhathappeoIseylia?”我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。
(我是…。她男朋友…。怎么了?Iseylia怎么了?)
“她晕倒在学院楼梯间,被路人发现送到了牛津大学医院。我们是通过她手机找到的这个联系人……目前正在接受治疗,意识还不清楚,但生命体征稳定。”
“我马上过去。”
我挂断电话,直接从衣柜里随便抽了件衣服换上,系鞋带的手都在颤抖。我很久没有这么慌过,像被什么锤了一下,整个人是麻的。
我开车直奔机场,限速都被我踩到爆红。几个小时前,我还在告诉自己,要开始学着不去想她。可电话一接通,我连鞋都没穿好,就奔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