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你以前捉弄我算什么呢?
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?
饶是乔雾心里警铃大作,但她心里该吐的槽一句也没停。
鹰头手杖被他懒散地、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在手里,他一步一步逼近,当着她的面,一层一层地脱下面具——温和的面具、从容的面具、疏离的面具、边界的面具、处惊不乱的面具、养尊处优的面具、事不关己作壁上观的面具、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面具,然后他露出了最恶劣的一面。
锱铢必较的、记仇的、偏执的、疯狂的、野心勃勃的,这是他最本原的模样。
这是一个失控的、没有道德感的变态。
但是他脸上温和的笑意,就像是嵌在脸上的面具剥不下来,无论碧绿色的眼瞳里的暗色有多么深浓、狂热,但他一直在微笑,真诚温柔的微笑。
巨大的精分般的诡异几乎让乔雾毛骨悚然。
她反应回神,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,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,转头就想跑,但去路却被蓦地横在眼前的鹰头手杖挡住。
乔雾:!
修长而温热的手指忽然从后插入她的发包当中,五指在她的乌发里虚虚地抓了几下,随着她被扯开的头发,被松动的钻石小皇冠从她的头顶掉落。
乔雾只觉得头皮被扯得有些疼,下一瞬,身体就被扯进了一个炙热的胸膛里。
锁在腰上的手她挣不开。
男人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,略沉的嗓音暗哑,像有人抓了一把细沙,慢条斯理地在她耳膜上研磨:“乔雾,你要是真有本事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闭上眼睛,缓慢而病态地闻了一下她头发里的橙子甜香。
“就自己来折磨我。”-
珠宝背链被扯断,珍珠砸在白色的瓷砖上,噼里啪啦的一阵杂音,刚好盖住礼服拉链被扯破的声音。
宝蓝色的丝绒长裙像夜色里退开的潮汐,轰轰烈烈地缓缓迤逦于地。
乔雾被托上洗手台。
后背抵在冰冷的镜面上,她冷得本能地抱住身前的热源。
苏致钦重重地咬了一口送上来的温香,隔着镜子,眯着眼睛看着她微耸的肩胛骨,他忽然摁住她的肩强迫她对镜自照,右手强硬地托着她的下巴,防止她扭开脸。
她被折辱到了,用最后的理智用中文大骂他是变态、疯子、神经病。
虚掩的门扉外,还有聊天的宾客在外廊走动。
夸夸其谈、放声大笑。
门内,镜前。
衣冠楚楚、大汗淋漓。
乔雾克制地咬紧牙关,他径直将食指蛮狠地探进她的嘴里,压在她的舌上,冰凉的宝石饰面抵在她的牙关,撞得她齿根发酸。
先前压抑着、未宣之于口的声音都被楼下的大提琴声割得破碎凌乱。
盥洗室里琉璃灯的碎光白亮,对着镜子,两人都能清楚地将对方失控的模样一览无遗。
挣扎间,有人拨开了水龙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