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陆挚想,每回一次,就收歇了,是不是太……
浅尝辄止了。
他喉结轻动,但迎上云芹疑惑的眼神,还是按下心思,起身笑道:“明日要去山上,便不闹你了。”
眼看陆挚要去改课业,云芹卷起被子,把自己卷成长条馒头。
陆挚:“这是做什么?”
云芹埋在被子里,脸颊红扑扑,眼神亮晶晶:“不给你闹。”
陆挚:“……”
他突然后悔,是自己先说的不闹她。
好在,他“死乞白赖”地定下,和云芹以及几个小孩去山上的事。
隔日,陆挚早早起来。
听说小孩们都会戴上云芹送的香囊,他在他的新香囊里,装上好些艾草,塞进一两碎银,还有一方手帕。
香囊装得鼓鼓的,陆挚把它别在腰间。
云芹欣赏了会儿自己绣的梅花,看得想吃包子。
不多时,家里几人用过早饭,戴上笠帽,拿了农具,就要前去阳溪村。
才到门口,一辆马车车驾来到何家,大家停住笑声。
何宗远和韩银珠迎出来,何宗远对陆挚说:“表弟,州学的老前辈来访。”
陆挚微微蹙眉。
果然,马车停下,韩保正先下来,又把老先生请下车,那老先生正是为陆挚而来,见到陆挚便笑:“这位就是陆拾玦了?”
韩保正:“正是。”
陆挚行学生礼。
看来,他是去不了山上。
云芹拉了下陆挚,小声道:“那我们先走啦?”
陆挚道:“好。”
当是时,云芹指挥那群小鸭子,大家一起嘎嘎离开。
而老先生观陆挚样貌,果然一表人才,风姿卓荦,抚须点头,心下已满意三分。
进了何家大门,正堂大门敞着,老先生点评堂内挂在正中的,一副写着“笃实好学”的字。
他又说:“前阵子新年,我在书局,收了一副桃符。”
“回头我把桃符借给你们,你们要走科举的,可得好好学着那字,看着就叫人心中开阔,颇觉盛世清明。”
何宗远赶紧低头:“是,是,多谢先生。”
陆挚亦点头称是。
然而,他没怎么仔细听,心早已破窗而出,飞去了阳溪村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