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照旧是郭嬷嬷带谈轻去佛堂抄经书,依旧守在边上盯着,磨墨的太监换成了谈轻带来的向圆,边上茶几也备上了茶水和点心。
谈轻看见后笑着看了郭嬷嬷一眼,颇有些得意。
郭嬷嬷皱了皱眉,板起一张脸,看去很是严肃。
上午抄书两个时辰,谈轻顺利完成任务,午时又去给太后请安,这回是正经给她布菜的。
但太后嫌弃他不懂事,没让他来,还让郭嬷嬷将他这两天抄写的经书带过来,看过之后还算满意,就让他回去了,晚膳再来。
太后分明就不喜欢谈轻,非要折腾他天天过来晨昏定省的,谈轻想不通,也只能照做。
不过太后叫他走,他也没走,看着太后欲言又止。
太后面色疲乏,半阖眼按着额角问:“还有何事?”
谈轻看了看边上的郭嬷嬷和程若蝶,小声道:“听说宁王在宫里,我能去见他一面吗?”
太后脸色立马沉下来,谈轻忙道:“我就是想看看他好不好,宁王府被看守起来,宁王妃和小皇孙这些天都不能出门,也不知道宁王状况,便托人来让我家殿下帮忙看看。”
太后脸色好转些许,沉声道:“在宫里,不该问的你就别问,你进宫时老七没交待过吗?”
“说过了。”谈轻说:“我就是想知道宁王怎么样,他平安无事,宁王妃和小皇孙才安心。”
“这些用不着你来打听。”太后只道:“宁王在宫里自是好好的,让他们好好待在宁王府。”
谈轻看她这是不打算告诉自己宁王现在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,却也听出了言下之意,便笑道:“行,那我回去就让人告诉宁王妃。”
太后瞥向他,“隐王妃在皇子所住的可习惯?若是不习惯,便搬去哀家这寿安宫的偏殿,自从孙俊杰搬走后,倒是太过安静了。”
谈轻婉拒道:“我跟孙俊杰虽然同样是太后娘娘的孙媳,但我跟他不和,他住过的地方要我住进去,我会恶心吐的!既然太后娘娘乏了,那我就告退了,太后好好养病!”
赶在太后发落他之前,谈轻赶紧行礼告退,带着向圆出了寿安宫,向圆被吓得脸色发白。
“方才太后是要关押王妃吗?”
“太后吓唬我罢了。”
谈轻笑道:“不用担心,她要是真想关押我,就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,直接抓进去就是了!”
去年皇后跟孙俊杰对程若蝶下手,孙俊杰就被太后关起来喂了孕子丹,这还是皇后保他的结果,他才能当上东宫侧妃。谈轻可不想跟他被关在一个地方,这太晦气了!
向圆并没有感觉到被安慰,反倒有些被惊吓到,“若是太后当真要关押王妃,可怎么办?”
谈轻思索了下,耸肩说:“那就关着吧,总不能关一辈子。我外公和裴折玉还在等着呢。”
他没再多说,招手让向圆跟上他,“你在宫里待了这么久,应该知道宁王被关在哪儿吧?”
向圆脸色煞白,“这可不能去!”
“那就是知道了?”
谈轻挑起眉梢,小声说:“我不去,就是打听一下。”
向圆暗松口气,环顾四周,谨慎地说:“这里不方便说话,王妃,我们还是先回皇子所吧?”
两人这就回了皇子所,关上门,向圆才告诉谈轻,宁王怕是被幽禁在供着先皇后牌位的重华宫里,那里有重重防守,苍蝇都飞不进去,更别说是人,谈轻也没法去见他。
向圆入宫多年,是裴折玉放置在宫里的眼睛,知道的事情不少,宁王被幽禁的地方他早已告知裴折玉,也知道自从皇帝太后从行宫回来,皇帝每每与太后见面总要争执,尤其这三天,太后病情越发严重,皇帝却没再来看过太后,似乎在僵持什么。
谈轻猜想,太后跟皇帝争的定然是宁王的事,这算是一场拉锯战,皇帝不想放宁王,太后非要保宁王,也不知道会是谁先让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