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久久地进入梦中。
夜风携着细雪入窗,星星点点的冰凉打破所有旖旎长梦,终回此情此景。
殷胥立在窗前半晌,端起桌案上的汝瓷茶盏饮尽,阖上窗户,走到榻上坐下。
棋盘上黑白子零星散落着,灯台上火花轻爆,昏黄的光影松松地晕开,随着细微的风来回闪动。微末的灯火,并不能照亮全殿,大片的空荡都在黑暗中。
孤寂而寒凉。
殷胥捻起一颗黑棋,望着棋盘上黑白相杀的局势,沉黑的眉目微蹙,久久地没有落下。
昨日定然吓到她了。
短时间内,他不能让沈文观回来,也无论如何不会放她出宫。
可若她一直躲,一直厌恶他,一直心中都只装着沈文观呢?
殷胥目光沉了沉。
他抬起眼眉,忽地瞥见挂着龙袍的架子旁边是黑漆托盘,里头摆着玉冠玉带佩玉,唯独少了一样东西。
香囊不见了。
错乱的记忆碎片闪过。
昏暗的殿内,黑漆长案之上,钗环衣裙逶迤,怀中人低声啜泣着,攥紧了他玉带上的香囊,柔软的细颈渐渐绷直,纤细的背脊微微颤动。
在急促的喘。息声中,那枚青色的香囊彻底被拽脱,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。
香囊遗失在了倚梅轩。
殷胥目光幽深些许,停顿片刻之后,他终于收回视线,回到面前的棋局,抬手轻轻落下一子。
倚梅轩。
冬日清晨的日光照进来,推开窗扉的瞬间,满目的晶莹,光秃的树干落下白,红色的宫墙飞檐沾满落雪。
幼青从宿醉中醒过来,睁开眼时头痛欲裂且发懵,半坐起身,拥着衾被缓了好一阵才好转了些。
玉葛正巧进来,听见里面的响动,忙走过去挂起帐幔,又端了盏蜂蜜水来。幼青接过后,小口小口地饮下,胃里才舒服了起来。
玉葛忍不住嗔怪道:“分明吃不得酒,怎地还吃了这么多。”
幼青也觉得昨日太过疯狂,不知不觉就随着长宁一同喝了许多。
喝罢蜂蜜水后,幼青刚想下床,忽然觉得脖颈处点点刺痛。
像是来回被咬了好多遍一样。
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