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让那伤口是自己刺的呢?
宁瓷偷偷地想。
耳边,严律已经在躬身行礼问安了,可宁瓷就算速度再怎样慢,也还是将小木盒收拾好了。
宁瓷抬眼望去,本以为会再度撞见严律那双炽热滚烫的眼神,谁曾想……
这反贼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!
他只是直直地望向罗汉床上的太后,目不转睛,不曾偏移半分。
宁瓷为之一怔,旋即,便赶紧知趣地收回目光,与太后行礼作罢,直接从严律的身侧走过。
却在与他擦肩的刹那,一缕专属于严律身上的好闻的药香拂鼻,恰在此时,太后的声音忽而在她的身后响起:“宁瓷。”
“老祖宗。”宁瓷僵僵地回了身,站定在严律的身侧。
“哀家这几日忙着湛儿的事儿,也忘记问你俩了。”太后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两人,一扫刚才的不快,道:“哀家听说,前几日,严律在你房里待了好几个时辰,可有此事?”
宁瓷心头一沉,尴尬地脸颊微微红润了几分。
这若是不当着严律的面儿问,她还好回答一些。
又或者,刚才严律给她个炽热的眼神,她也不觉得尴尬几分。
可偏偏……
正当她心头挣扎着,却听见身侧的严律对着太后拱手道了句:“回太后娘娘,确有此事。”
太后笑了:“哦?你俩是在房里做什么呢?竟是做了好几个时辰?”
宁瓷后脊的汗滴溜溜地滑落,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两人在小屋里,忘情亲吻的画面,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稍稍红润的脸颊,变得透红了起来。
到底该怎么说?
宁瓷心头正崩溃着,却听见身侧的严律很自然地道:“宁瓷公主最近对史学很感兴趣,正好,微臣从小到大也读过一些个史书,便跟公主殿下交流了一会。不曾想,竟是忘了时间,真是惭愧。”
宁瓷一愣。
对哦!
当时严律送她祖母绿匕首的时候,她就坐在案几旁,那时,案几上摆放的,就是一大堆燕玄给她找了的剩下的半数史书。
她看这个,不过是为了找她爹爹的身后名,这反贼竟然拿这个做起了文章。
太后一愣,没听见好戏之事,脸上不由得讪讪了几分:“哦?只是谈论一些个史书?”
“是。”严律依然没有看宁瓷,他继续对太后道:“正好微臣在朝堂也经历了三年多,对前朝今朝之事,都了解不少。便跟宁瓷公主多说了一些。”
“是这样的吗?”太后的目光落到了宁瓷的脸上。
“……是的。”宁瓷低声回答。
谁曾想,太后的话锋一转,却道:“呵,你了解今朝之事,是想做什么?”
宁瓷心头一跳,大脑发麻,全身僵住。
这……这是那反贼自己说的,我该怎么圆啊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