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呃……”那力道在慢慢收紧,呼吸开始变得困难,谢云逐的脸很快红了,用力去掰男人铁钳一般的手,冷汗与生理性的泪水一齐落下,流入了湿透的鬓发里。弥晏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痛苦,只在他实在难受时微微松开桎梏,看他狼狈地咳嗽和急喘,然后再收紧虎口,感受他颤抖的咽喉像一只挣扎的雏鸟一样填满了自己的手心。
好可爱,好漂亮……弥晏望着他的脸,比记忆中的还要诱人可口,他的皮肤柔软滚烫,嘴唇殷红像蜜糖,痛苦的眼泪尝起来一定很甘甜,因窒息而飞红的脸颊和涣散的瞳孔就好像在高潮一样。
“唔呃……”被强制掐住喉咙,谢云逐即使快喘不上气了,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男人下面的变化,运转流畅的大脑第一次卡了壳——苍天啊大地啊,这个变态因为掐自己而起反应了!
更糟糕的是,不知道是自己禁欲太久,还是挣扎中的磨蹭太剧烈,他居然也起了反应。这下谢云逐受到的震撼非同小可,他并紧了腿,难堪地闭上了眼睛,很想就这么死了算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自己可以掌控他的生命,他的欢愉和痛苦,这个认知让弥晏的心感受到了扭曲的快意,几乎可以弥补万分之一他在这一年里独自咀嚼的痛苦和绝望。
当他最终松开手时,谢云逐的眼瞳已经有点涣散了,他失神地喘着气,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:眼角湿红,眼瞳不复冷静清明,被泪水浸透,闪烁着恐惧和惊慌,就像一个刚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该有的样子。
“知道该怎么做了吗?”弥晏仍虚虚地握着他的咽喉,用拇指将他的下巴拨正过来,好尽情欣赏他狼狈不堪的神情。
谢云逐虚弱地点了点头,不再挣扎——要说他从刚才的事情里理解了什么,那就是对方根本是一个不可用常理判断的神经病!一个施虐狂、大淫。魔!
他对自己的恨绝对是真实的,精神正常的人下不了那种狠手,至于那咬牙切齿的恨之下还掩藏着什么,他还需要时间去观察。
总之必须得顺着他来,留神别让他再发病,那种濒死体验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!
见他老老实实、缩着手脚乖乖躺在自己身下,不再有耍滑头的小心思,弥晏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很好,想必现在的你能配合我做一些事了。”
妈的,畜生。
谢云逐咬了咬牙,“……你要我做什么事?”
“你必须醒过来,”弥晏说,“折磨现在的你,让我感觉自己在对无辜的人施暴。”
“……”什么意思,把我当沙包打还不够,还要我给出受击反馈是吧?!
谢云逐相当生气,忍不住瞪了他一眼,但转念想到不能刺激疯子,又很快挪开目光,“那行,我倒也想醒过来,看看到底怎么得罪您了——问题是我现在压根不觉得自己在做梦,到底怎样才能醒过来?”
“你的身体里住了一只白兔子,那是梦的实体。”弥晏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处,“必须把兔子取出来,否则唤醒一万次你都会再次入睡。”
身体里住着兔子,什么天方夜谭?谢云逐握着他的手,挪向了自己的肚子,“我说……你要找兔子,估计在这里还能找到一点残渣,昨晚我吃了红烧兔肉来着。”
“哈……”弥晏居然被这样简单的笑话逗笑了,含着笑意的眼睛盯着他,同时按在他小腹上的手微微用力,隔着一层衣服,抚弄着他没有什么肉的小腹。
老兄,这个动作有点暧昧了吧?因为刚才的反应还没消,谢云逐敏感得颤抖了一下,警惕地盯着他看。
“不,我说了,‘白兔子’只是一个概念,是某种梦的化身,”弥晏没有再动他,现在这个情况让他也觉得棘手,“它潜伏在你的精神世界里,想要取出来的话,你的精神世界就必须露出破绽,我才能从外部进行干预。”
尽管第一次接触这种灵异神怪的抽象概念,不过谢云逐接受良好,很快搞明白了他的意图:“所以说,你刚才掐我掐到半死,就是想让我的精神动摇,露出破绽?”
弥晏点了点头:“一般人在极端痛苦的濒死时刻,心防都会迅速崩溃——但是你不一样,从始至终你的精神都很稳定,没有给我任何可乘之机。”
“啊?”谢云逐喷了,心里在怀疑这有多少编造的成分,这家伙是不是在给自己的暴行找补呢?然后借着什么“打开心防”的理由,三天两头走自己一顿,他还不能还手,世上有这样的事吗?
不,也不能这么说……毕竟以他俩的武力差距以及这家伙的禽兽程度,他想折磨自己完全没必要找什么复杂的借口,像刚才一样直接上手便是了。
“别担心,我不会再对你动手了。”弥晏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,总算从他身上起来了,“死亡威胁对你无效,因为你根本就不怕死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谢云逐嚷嚷道,“是个人都会怕死吧?我刚才都已经在跑走马灯了,你知道投这么好的胎有多不容易吗……”
弥晏站在沙发旁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好像在说“果真如此吗?”
谢云逐渐渐就不吭声了,因为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,那个声音冷冷地告诉他:的确如此。
他的确有本能的痛苦和惊惧,可那不过是浮光掠影的闪念,很快就如盛夏的风暴一般消逝,不留一点痕踪。他的心甚至很快恢复了平静,好像涟漪散去的死水,它平静地吞没了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