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步他会怎么做,郑含月琢磨不透。
现在中东局势不稳,以以色列为首的犹太人声名狼藉,裴凛渊又以慈善名义介入了美国的医疗、教育、养老等多重领域,持续救助贫民窟的难民,不适合再和犹太人绑在一起。
各洲对自己的投票选举的统治者也相当不满意,街上游行频发,时局混乱。
如果她是裴凛渊,会忌讳打破现有的平衡,又希望发生一些能做文章的事件,打破现有的僵局。
不管政局如何变化,她打心眼里希望他能把她领回别墅群。
他的别墅群里已经居住了那么多以劳动力的形式存在的人员,她只要一间房就够了。
别墅群那么大,她就是住进去也未必会和他产生交集,不会影响到他什么。
剩下的由于她特殊身份导致的弊端,都是裴凛渊该考虑的。
比如他长期不近女色,如何安置她比较妥当。
要是留在身边,众目睽睽之下,怎样才能让她免受嫉恨和非议。
要是给她择一个清净之地离群索居,怎样避免她因孤僻而被歧视欺凌。
这些她自己是没有能力做主的。
裴凛渊给她做清洁的时候,她一声不吭地垂着眼胡思乱想。
也许他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,体谅她刚挨过罚,无心苛责,两人就这样亲密地同处一室,默契地保持着沉默。
他将时间把握得刚刚好,给郑含月擦干泪痕的同时,医生在治疗室外敲响了门。
“去开门。”裴凛渊拍了拍她的腰。
郑含月听话地去开了门。
医生见到她微红的眼尾和鼻尖怔了怔,旋即若无其事地把手中盛的半杯药水递给她,嘱咐道:“刚才做胃镜时发现芯片并没有完全掉下去。慢点喝,最好是小口啜饮,不要把芯片冲下去了。大概十分钟左右见效,会一直犯恶心,可能芯片吐出以后都还有后劲,24小时内不要进食。”
别的病人听完都会因即将到来的折磨而面如土色,郑含月却只是礼貌乖巧地点头。
医生欲言又止,跟裴凛渊知会了一声后,便将她领进了治疗室旁的盥洗室。
盥洗室的门口摆放着许多医用的灌肠工具,注射器的直径是郑含月从未见过的粗壮。她略瞥了一眼就匆忙移开了目光,谨遵医嘱将药水喝了进去。
盥洗池旁就是干湿分离的淋浴间。
趁着医生还没有退出去,郑含月急忙叫住他,楚楚可怜地询问道:“我能借用一下淋浴间吗?我想洗个澡。”
医生大抵是想说不太方便,正要拒绝,裴凛渊在外面听见了她的请求,对她说道:“芯片没取出来,你还有心情惦记洗澡?赶紧吐,吐完跟我回去,随你洗多久。”
郑含月闻言腼腆羞赧地红了脸,突然间也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要求洗澡确实有些矫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