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乎的并非是李家人的想法,她在乎的是谢无痕的想法。
谢无痕何许人也,三元及第的状元郎、堂堂大理寺少卿,其谋略与手段皆非常人所能比。
即便他现下在护着她,但他心里或许早已起疑。
以他的职业身份,他也必然起疑。
毕竟她与他才成亲短短三日;毕竟彼此的信任还没到牢不可破的地步!
若不消除他的疑惑,她定然必死无疑,将来还何谈报仇?
她得奋力一搏!
此时谢无痕仍试图阻止:“娘子,不验了,你无须向任何人证明自己。”
她微微一笑:“夫君放心,没事的。”
苏荷的笃定似动摇了李建业的笃定。
他觉得她又设了什么圈套,“你当真愿意?”他试探问。
苏荷答:“没错,愿意。”
他警告:“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。”
苏荷反驳:“一直在耍花招的不是大哥你吗?”
李建业这会儿不想与她斗嘴,重要的是验胎记。
他再次找来了江嬷嬷,还找了个他最信得过的婢女,亦是他的通房,一个叫杏花的姑娘。
苏荷随二人走向内室。
在拐进门口时,她回眸看了一眼谢无痕。
那时谢无痕也在看她,他的目光幽黑深沉,猜不透其中情绪。
她想,她今日最大的对手并非是李建业,而是谢无痕。
时间在一息一息往前走。
正厅里的人在翘首等待着结果。
张秀花更是两股战战,硬撑着立于门口。
内室里,苏荷背朝槛窗,一层层脱下了身上衣衫。
衣衫之下,她肤白胜雪、玉背轻展,在左侧后背蝴蝶骨处,赫然出现一道心形的红色伤痕。
江嬷嬷凑近细瞧,想瞧出什么疑点,毕竟她是何曼云的人,对这小蹄子可没什么好感。
片刻后她问:“小姐这胎记怎的好似一道伤口?”
苏荷答:“江嬷嬷该知道,我自小到大最恨的便是这块胎记,也用了许多法子想要去掉这块胎记,你所看到的伤,不过是前几日在胎记上用药的结果。”
江嬷嬷“哦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