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鬆晒完稻谷,从他们旁边走过,扫了一眼道:“嚯,芦哥儿做了这么多,大应今儿可吃得真好。”
“都是些家常菜。”陆芦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,说道:“大鬆哥要不来一块儿吃。”
“他就等着你这话呢,芦哥儿你可千万别叫他。”杜青荷从篮子里端出一碗肉菜,说着看向江松道:“怎么?我做得不好吃?”
江松连忙道:“哪有的事,我媳妇做的最好吃!”
杜青荷听了这话,这才满意地笑了下。
树荫下,杜青荷摆着饭菜,江槐盛着木桶里的吃食,盛好,一手端着一碗,朝他们走来。
“嫂夫郎,沈应哥。”江槐把碗端给他们道:“快尝尝我做的。”
陆芦连忙伸手接过碗,碗里的吃食跟豆腐似的,一块块绿莹莹的,在碗底颤巍巍晃动着。
他看了眼道:“是树叶豆腐?”
江槐点点头:“对,我刚做好的,加了糖水,嫂夫郎尝尝味道怎么样。”
陆芦听他的话尝了口,树叶豆腐用井水湃过,又清凉又爽口,还带着一股草木淡淡的清香,刚吃进嘴里,便很快滑下了喉咙。
陆芦笑着道:“好吃。”
沈应跟着誇道:“槐哥儿做吃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见他们都说好吃,江槐收起碗道:“我给梁平哥也送一碗去尝尝。”
知道他是想着给梁安送去,陆芦弯了下唇道:“去吧。”
梁家的水田离得不远,走过两条田埂就是,梁平梁安刚割完稻子,走到水田旁的树下歇腳。
榆哥儿还没送饭来,江槐先把树叶豆腐端给了他们吃。
梁安埋头大口吃着,额上的汗珠贴着鬓角滚落下来,他边吃边夸道:“真好吃,槐哥儿你手真巧。”
江槐被夸得面色羞赧,见他满头热汗,摸出揣在身上的手帕给他,“擦擦吧。”
梁安看了眼没接:“没事,我带了汗巾子,你的手帕揣着自个儿用,别被我弄脏了。”
“手帕本来就是用来擦汗的。”江槐假装板着臉:“你用不用?不用我以后都不给了。”
梁安忙道:“我用。”
他接过手帕擦着汗,挪开脚,站到江槐对面,“你站我那儿,小心晒着。”
树荫下,陆芦正目不转睛看着不远处的二人,这时,身旁的沈应也拿汗巾给他擦了一下。
“一会儿你先回去。”沈应给他擦着道:“日头大,别晒着,我等会儿割完就回来。”
陆芦收回目光点点头,仍是不太习惯在外人面前这般亲昵,本就被热得泛红的脸,顿时更红了。
江秋还在家里,杜青荷送完饭便先回去了,陆芦和江槐等他们吃完,才挎着篮子在后头一起回去。
路过一片水田,有个哥儿正在田里割稻子,旁边还有个上了年纪的汉子在摔稻子,瞧着像是他的爹亲。
两个来送饭的中年夫郎从他们身旁擦过,看见田里干活的哥儿,在背后窃窃私语着。
“这不是孟家的哥儿吗,怎么突然回来了,以前可没见他回娘家来干活。”
“我听说好像是他夫家要休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