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怪我老糊涂了,什么事都记不清。”
傅程铭礼貌一笑,客气道,“这是我应该告诉您的。”
“好了,妈,”唐永清搭了下他的肩,“我们有正事要说。”
他转身前,得体地颔首,“抱歉,少陪。”
唐家人对这逢年过节很是看重,除夕当天不同亲戚一块吃饭。其中包括什么弟妹姑婶,叔嫂伯侄,自唐小姐记事起,围坐桌前听鞭炮声吃年夜饭的,永远是五个人。
而今年要多一位傅程铭。
她仰头望了望二楼,走廊空荡荡的,他还没跟爸爸聊完呢。
下午时,她百无聊赖,坐在漆皮沙发上喝冰镇的荔枝汽水。
电视里正播综艺,超级奖门人,各种游戏万变不离其宗。
唐小姐走了神,双目呆滞,当欢笑搞怪的声是背景音。
她机械地咬着吸管,忽感沙发凹陷一块,身边坐了两个人。
左右看一番,是妈妈和奶奶。她淡淡收回了眼。
曲令仪肚子憋着火气,死劲戳她脑袋,“说你什么好。”
“做咩啊,”奶奶阻拦,护着她,“唔好打仔。”
她摸着太阳穴,眼尾泛红,“你怎么上来就戳我。”
“那我问你,不是说去周欣仪家玩吗,为什么回来是和小傅一起。”
唐柏菲默默低头,自认理亏。
“说话呀,你这孩子,喜欢闯祸就算了,现在学会骗人了?”
“别不吭声,把你昨天干什么了,去哪儿了,一五一十地和我说清楚,”曲令仪拍拍茶几,“快点。你还想瞒着妈妈不成。”
“你承认是我妈妈啊,”她埋怨,“哪个妈妈这么凶自己女儿。”
她一扭脸,毫不遮掩大小姐脾气,兀自噘着嘴静坐了半晌。
“他受伤了我不可以去看看吗,所以就和欣仪商量好,从北京到香港往返都坐她的飞机。”
“是我一定要傅程铭来的,行了吧,我解释完了。”
曲令仪被气得说不出话。
“你啊,你真是,真是,你和周欣仪真荒谬。”
“你一个女孩子家,出那么远的门坐别人飞机,出了事怎么办。”
“你爸爸说得太对了,咱们女儿是缺心少肺!记吃不记打。”
“北京,香港,可没差了大半个中国,”曲令仪后怕,捂着胸口,“还有啊,你不远万里义无反顾的‘壮举’,就为了去找小傅,说难听点,去找一个男人。”
“你稍微矜持一些,别下回人家月球出差,你坐火箭追去了。”
唐柏菲猛地站起来,“我想去就去才不管那么多呢。”
“妈妈你的观念真老旧,谁说女生就要矜持,感情里不分男女尊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