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择星说:“应该这几天就会回去,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了。”
“那也好吧,”明煦理解道,最后冲谢择说,“以后好好过吧,网上联系,有空我回去看你。”
谢择星笑着点头:“好。”
他们道别,也不需要明煦再去机场送。
聚散别离,最后留在身边的只会是彼此。
出租车回酒店,下车时傅凛川看见酒店对街的书店,叫住谢择星:“去那边看看。”
谢择星奇怪问:“你要买书?”
傅凛川说:“之前送你的那本影集没了,去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再买一本。”
“不用了,”谢择星无奈,“我跟你说我自己买到了,你怎么就不信?我真的有。”
傅凛川从他眼神里确信了他说的是真的:“好吧……”
谢择星失笑:“上去吧,给你看看,眼见为实。”
回房间后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,其实一共也没几样东西,那本影集是去阿什林之前他寄给明煦帮忙保存的,现在才拿回来。
再是那块从努里亚带回的表,谢择星随手递给傅凛川:“买了挺久了,现在才有机会给你。”
傅凛川有些意外:“送我的?”
“嗯,”谢择星坦白说,“你当时从纽约回来,给我带的那个相机镜头太贵了,我就买了这个想还礼。”
结果相机也在轰炸中没带出来,傅凛川想到之前自己两次送给谢择星的表,一块被他扔了一块被砸了,挫败道:“择星,我怎么觉得都是你送我东西,我送给你的那些最后都没了啊?”
谢择星把手表拿回来:“你不要我自己戴了,你知道这表多贵吗?”
傅凛川按住他的手:“给我吧。”
谢择星将表盒扔他怀里。
最后是一个U盘,存了那几年谢择星满世界游荡时拍下的那些照片。
之前他说有机会给傅凛川看,傅凛川拿起来,问他:“我现在能不能看?”
谢择星说:“没有电脑怎么看?”
傅凛川坚持:“我去问酒店借。”
谢择星随便了他,先去洗澡。
傅凛川打客房电话借了笔电,在书桌前坐下,将U盘插上。
他滑动鼠标,轻轻点开。
上万张照片,大多是灰蒙黯淡的色调,入眼皆是空茫、冷寂,是那几年谢择星眼中所看到的世界。
傅凛川一张一张点过去,呼吸渐渐慢下,似乎感知到了谢择星按下快门时那一刻的情绪,也真正窥见了那四年被他弄丢了的那个谢择星。
那天谢择星问他为什么不寄出信,他到今日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——关于怎样用心去爱一个人,他像一个懵懂稚童一点一点摸爬打滚地去学,付出过惨痛代价,学到的依旧只是皮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