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好也去桌边坐下,回道:“就是我想问,你父亲又和你说过什么没有?有没有问怀孕什么的?有没有说我坏话,对我不满?”
当初她的确不愿意嫁进来,但已经嫁进来了,真要闹得让公公厌恶,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秦禹连忙道:“没有,你不必多想,父亲一般不怎么过问后宅的事,而且近来大哥遇险,父亲心思都在岳阳,又是年关,迎来送往比以前繁忙很多,他从未提过你。”
“哦……”如此来看,似乎年后也顾不上自己?因为秦谏要娶瑾知嘛,这也是桩大事。
秦禹似乎猜到她顾虑,说道:“去洛阳的事你不必担心,我到时就说是我让你回去看看的,父亲绝不会说什么,就算有什么事要念叨,也不过是对我念叨几句,他不会亲自责怪你的,你放心,父亲比我母亲温和,一般不会动怒。”
这么久了,姚望男也对公公的性情有所了解,确实不怎么严厉,至于老侯爷那里嘛……
老侯爷是偏心长孙的,就算秦谏被革职,他也依然偏心,对于秦禹这个小孙子就从未关注过,随便他怎样,连对孙子都是如此,就不用说孙媳了,只要不是太过分,人家不在意。
这一刻,她觉得秦禹也和自己一样,一个是女儿,被取名“望男”,家里始终更在意弟弟;一个是样样被大哥盖过风头的小孙子,就算秉性善良,做事细致认真,也并不受器重。
她在心里叹息一声,一抬眼,看到他脖子上露出的红色伤痕,又想起刚才在床边看见他蔓延至脖子下的伤痕颜色依然清晰,便忍不住道:“可以让我看看你身上吗?”
说完又马上解释道:“看看你的伤。”
第75章第75章未婚先孕
秦禹垂眸,第一次露出不高兴的神色,语气微冷道: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这语气让姚望男有些不高兴,起身欲走,迈出两步,又回头道:“你会不会怪我?如果不是因为我,你就不会和你母亲吵架,也不会出去。”
那时的事,秦禹并不想回忆起,也不想提起。
他遇到了后来的事,母亲身故,又搭进了不相干的姚望男,可是仔细想来,却不知能怪谁。
他说道:“我没有怪你,这和你没关系。”
随后又道:“我只怪我自己太温吞懦弱,若我是大哥,必然不会成婚,说算成了婚也会想办法和离,而不会像我。”
姚望男听见这话,气不打一处来,回道:“没事,时间还长着呢,和离什么的我也不着急,说不定后面就有机会了。”
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卧房。
后半夜愣是躺了一个多时辰才睡着。
正月时,程瑾知收到了姚望男和秦谏的来信。
意外的是姚望男在信里对秦禹诸多不满,恶言相向,却又颠三倒四,一会儿说他和房中一个丫鬟天天眉来眼去,八成不干净;一会儿又说怀疑他的伤很重,很可能伤了根本却不敢透露,然后问她什么时候去京城,再不去她说不定就要和离回洛阳了。
秦谏则告诉她,自己刚回京城就去见过她父亲,节后又去洛阳拜访过程家,两次都没得到她父亲什么好脸色,她母亲倒还客气。
他听闻她父亲喜好砚台,准备托关系寻一方好砚了待元宵后再去拜访一次,看能否有转机,让她不要担心。
她收到信时,已知道了朝廷信报,郭振齐的确将平叛详情如实上报,并未隐瞒秦谏的功劳,但皇上只对秦谏判了个功过相抵,因平叛有功,便对投靠反贼之事、写檄文之事不予追究,仅此而已。
她本就替他不平,如今再看信,秦谏在信上只字未提失落难过之处,只说婚事,安慰她不着急,她一心疼,当即就给秦谏写回信,说实在不行,她可以先怀孕,这样她父亲绝不会有二话,马上就同意了。
这一刻,她倒真想陪在他身边。
至于姚望男,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姚望男是刚和秦禹吵架了,所以在这儿编排他。
但秦禹那样的性子,还会和人吵架吗?
她想不通,便给姚望男回信将她安慰一番,又给秦禹也写了封信问他是否有喜欢的丫鬟,告诉他一桩姻缘得来不易,他与姚望男成婚虽说不是他愿意的,却也是姑母自己做了恶人,最后替他做的事。
姚望男可以恨姑母,他却不能。不管怎样,姚望男已嫁给他,他便有守护她的责任,纳妾收房对男人来说是一时高兴,伤的却是夫妻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