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禹知晓她不愿嫁给自己,不愿待在秦家,一切都是被逼的,想了想,问她:“那你想回一趟洛阳吗?虽去不了江州,但年后可以去一趟洛阳。然后你给表姐写信,我让人替你送去江州。”
姚望男愣了,向他确认道:“回洛阳?”
“嗯。”
她问:“那你一起过去吗?”
秦禹脖颈上还能看见红色伤痕,不太想见岳家的人,以及他也不想遭她厌烦,便回道:“我不去,父亲让我年后重修族谱,核对许多错漏之处,我去不了。”
“哦,行,那年后我去洛阳。”姚望男欢喜地进了屋。
到晚上,她仔细想想,又开始犹豫起来。
因为母亲前两天才托人寄信,问她有没有身孕,要不要请洛阳的老大夫来看看。
她一回去,首先是一个人,没丈夫陪着便不好看,又没身孕,还往娘家跑,别人会有诸多猜测,母亲也会担心,说不定还要赶她回来。
再说还有公公这边呢……
算下来她进门都有一年半了,秦禹被公公赶进房来也有两三个月了,她不只没消息,还跑回娘家,公公一定不会高兴。
她翻来覆去,有些睡不着,不知道该不该回去。
后来她就听见秦禹那边传来一声咳嗽。
原来他也还没睡着。
反正也是睡不着,她索性披了斗篷起身去,端上一只烛台跑到秦禹的东稍间。
床上的秦禹感觉到光亮,正奇怪,才要抬头,就听见姚望男的声音:“你睡了没?”
他一惊,立刻从床上坐起身来,“你……”
姚望男坐到他床边道:“我有话和你说。”
“那……”秦禹有些无措,他被子里面只穿了件薄薄的丝质寝衣,此时局促地拿被子挡着,想穿上衣服,偏偏衣服不在旁边,姚望男还坐在床边盯着他看。
他只好道:“那我先穿上衣服。”
姚望男后知后觉,这才意识到他没穿衣服,心道原来男人也会不好意思呢。
“你衣服在哪儿,我给你拿?”她问。
秦禹连忙道:“不用,我自己拿。”
见她还盯着他,他只好道:“你稍待片刻,我马上起身穿上衣服。”
姚望男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先出去。
于是她只好先从床边起身出去,到了外间,背朝
里面等着。
里面窸窸窣窣一阵,没过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,“外间冷,你进来吧。”
姚望男进去,便见到他已经规矩地穿好了长袄,穿好了鞋,是那种梳个头就能出去见人的程度,不像自己,只披了个斗篷。
秦禹正经地在桌边坐下,问她:“什么事,你说。”
她只好也去桌边坐下,回道:“就是我想问,你父亲又和你说过什么没有?有没有问怀孕什么的?有没有说我坏话,对我不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