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家住在商区,楼下是各色各样嘈杂的店铺,晚上人多,除了各种小吃店,娱乐场所里灯红酒绿。
舞厅门口,花臂黄毛一行人醉醺醺出来,看到街边抱着画板的郁临,眼前一亮:“诶呦,临哥。”
他手里夹着烟,有一搭没一搭的抽,笑了下,在舞厅摇晃的光晕里,朝郁临过来:“最近怎么不联系了?”
郁临以前是他们这伙人的钱袋子,最近去的几个人却连人都没见,花臂见到人,便想过来问一下。
他一身酒味,不如沈昼身上清爽,郁临看着他,微不可查后退。
剧情里,原身拿下沈昼后,花臂没少出主意,怂恿原身把沈昼喊出来,羞辱沈昼,让沈昼给他们当狗。
他们叫沈昼来吃饭的包间,灌他酒,或干脆不让人进,站在门外,听几小时里面人对他的羞辱。
郁临抱着画板,黑发落在寒风里,显得脸色很淡,他说:“最近有事。”
这几天又降温,他穿着毛衣,站在微暗的路灯下,身姿颀长,眼里没有任何情绪。
花臂看着他,微微眯眼,脑袋被寒风一吹,陡然清醒片刻。
郁临不是沈昼那种无权无势,空有一条烂命跟人拼的穷小子,出手就是大把的钱,是实打实的小少爷。
惹不起。
花臂笑笑,嗓子突然一干,他咳嗽起来,咧着嘴道:“差点忘了,临哥最近忙着呢。”
他转身,从小弟手里摸了盒烟过来:“碰见喝一杯,一会咱们去跳舞?”
郁临看着烟,没接,抱着画板往前:“不用。”
花臂一行十几个人,有个见郁临不给面子,不爽道:“给脸不要脸啊。”
旁边有人忙扯他:“周哥,这我们临哥,花大价钱把咱们捞出来的,临哥就是最近忙,正玩我们镇的犟种呢。”
叫周哥的混混没听懂,挑眉:“玩什么?”
其他几个人叼着烟,面面相觑,像听到有趣的事,哄得笑起来。
“犟种啊。”
吞云吐雾间,有人拿着烟道:“你不知道,我们镇上有个小子,从小没爹妈管,跟他叔住,结果他叔把房子卖了跑了不管他,他就自己捯饬小生意。”
沈昼的苦难对他人来说只是不值一提的茶余饭谈。
“做生意么,哪有不交保护费的,结果我们去找他你猜怎么着,他硬是不交,一个人跟我们五个人打,满头血也不吭声。”
“你说这不是犟种是什么。”说话的人想起来那天还心有余悸,
“那小子下手黑的狠,
我们去诊所,赖子缝了七针,那小子没好到哪去,硬是诊所都没去,扛了。”
“傻逼。”
不知道谁说了一声。
然后是纷乱嘈杂的浑浊声音,笑嘻嘻道:“恶人自有恶人磨,这小子再牛逼,碰见我们临哥,还不是玩他跟玩狗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