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很好。
陈允渡这幅画工程量巨大,许栀和有意等等他,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本书。
书中间夹着一张纸,刚一打开,就自动两边分开,露出其中一张折了三折的纸——写过字的墨迹隐隐约约,许栀和有些好奇,又不敢贸贸然地直接打开。
她合上了书,单手托腮看着陈允渡的动作。
约莫半炷香后,陈允渡将笔放在了桌上,“好了。”
许栀和被太阳晒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,站起身走到陈允渡的身边一起观赏,整幅画主次分明,圆月嫦娥为首,接着如丝缕的月光,最后下落,庭院中藻荇交错。
她十分喜欢,对上陈允渡略显紧张的眼眸,她道:“官人原来骗我。”
陈允渡立时紧张了起来,“我哪有?”
他不知道揭榜的感觉如何,但应当不会比现在更紧张了。
许栀和将压在纸上的镇纸拿开,“如果这叫作不精通,那么我怕是三岁小儿,不会执笔。”
陈允渡解释:“栀和信我,比起策论,我确实不擅笔墨。”
许栀和:“……”
有时候只一个瞬间,许栀和就失去了所有交流的欲望,可是陈允渡的眼眸清澈认真,丝毫没觉得自己这句话有多气人。
陈允渡见她低头没说话,伸手扯住了她的一截衣袖,动作很轻地晃了晃。
“……”
许栀和:“好啦,我之前没提醒你,做花灯的纸面不需要点满全篇,这一幅留在家中裱起来充作装饰,剩下几幅我说你画。”
陈允渡自然无有不应。
桂树、嫦娥和宫殿……加上她画的兔子,一共四页纸,刚好用完。
拿起画好的纸面,许栀和拉着他的手跑到屋外,将前两日劈开的竹皮削成细条,搭建灯架。
陈允渡怕许栀和的手指再度受伤,主动揽过了这项工作,“这些不算多,我一人足矣,栀和在旁边看着就好。”
他的动作熟练,许栀和估摸着时间,去厨房找方梨和秋儿要了碗浆糊。
浆糊制作简单,一碗清水半碗白面,混合均匀后倒入锅中煮沸盛出,便可以用作粘合剂。许栀和端着热乎乎的浆糊走到陈允渡的身边,看着他熟练地搭成框架,又量了量纸面大小,不断修改,最后用竹刷沾了浆糊,涂在竹皮处固定。
许栀和看得手痒,“你做框架,我来糊纸。”
陈允渡颔首:“好。”
两人分工明确,陈允渡有了先前的经验,第二个速度直线上升,许栀和则出师不利,尾部的纸张交叠,厚重一团。
她思量了片刻,果断拿了刀,将余下的纸裁了。
其他几个人如法炮制,在里面点上蜡烛,就是一个个精巧的花灯。
蜡烛不便宜,但许栀和新得了十两银子,颇为大方地让方梨和秋儿上街买了六根红蜡,又让买了些潘楼街上的糕点带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