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鹤南连忙起身,很郑重地接过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梁眷的手背,屏住呼吸,注视着梁母慈爱的眼睛,一时失神。
原来饱含着母爱的双眸,是这样的。她是如此温柔,让人不自主地敛掉戾气,收起触角,放下戒心,下意识依赖。
“小陆,如果方便的话,年后找个时间,两家人一起吃顿饭吧。”
这便是通过考验了吗?直到与梁眷并肩走出家门,置身于萧瑟的寒风中,陆鹤南依旧觉得恍惚,像梦。
可手中牢牢紧握的柔软白皙,时不时飘落到他肩头的宜人香气,还有那沁入他鼻腔的冷空气,无一不是在提醒他,这一切的真实,皆属于他。
平稳落地的幸福感与安全感,让人险些落泪。
梁眷的心情倒是比他平稳很多,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将陆鹤南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。
“你今早去江洲的外套,好像不是这一件。”
连领带也换了,系得好丑……
梁眷看不下去,顿住脚步,踮起脚尖,挣开与陆鹤南十指相牵的手,指尖落在他的颈侧,想要帮他解开重系。
陆鹤南回过神来,顺势将梁眷圈在怀里,俯身轻轻亲了亲她的唇角,又一路向后,蔓延到她通红的耳廓。
“在年会上喝了些酒,那件衣服上沾了酒气。”
他低声解释,唇间含着梁眷的耳垂,声音模糊不清。
“那样去见叔叔阿姨,不够尊重,也表现不出我的诚意。”
被陆鹤南禁锢在怀里,耳朵酸麻,脚底绵软到差点站不稳的梁眷抓错重点,抬起脸,眸光潋滟,楚楚可怜。
“所以你刚刚跟我爸妈说的那些话,什么下嫁、可选项、必选项都是酒后浑话?”
陆鹤南心里一软,也顾不上附近是否有人在看,径直扣住梁眷的脖颈,迫使她抬头,勾出她的舌尖,迎上自己稍稍有些粗暴的吻。再腾出另一只手攥住她欲拒还迎的手腕,趁着换气的功夫,气喘吁吁地低笑解释。
“我那是酒壮怂人胆,酒后吐真言。”
在这个世界上,再没有什么,能比我对你父母的保证更真了。
夜色渐深,陆鹤南搂着梁眷慢吞吞地向外走,几百米的距离,愣是被两个人走出地老天荒的架势。摸到梁眷冰凉的指节,他不由分说地捉住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。
“手怎么这么凉?替我紧张?”
陆鹤南忍不住戏谑。
“我怕他们刁难你。”
梁眷抿着唇,这时才感觉到几分难为情。
“我觊觎他们最珍爱的宝贝这么多年,眼下又堂而皇之地抱在怀里,他就算他刁难我也是应该的。”
陆鹤南深深沉沉地舒了口气,月光下,他揽住梁眷的腰,亲了亲她的发顶。
“更何况,叔叔阿姨很通情达理,所谓的刁难,也不过是因为太爱你。”
我们都很爱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