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鹤南和旁人碰杯的功夫,还不忘分心附在任时宁耳边,用气音低声道了一句。
“但我觉得,祁序这小子和郁舒长久不了。”
任时宁挑眉,神情上有几分诧异,显然是对陆鹤南的这句话不怎么认同。
祁序已经开始逐步接受姚家的产业,目前虽还游离在姚家权力的边缘,但这无形当中也是一种信号。两家联姻之事,几乎可以算作是板上钉钉。
陆鹤南也没急着让任时宁信服,只是漫不经心地笑道:“咱们就走着瞧。”
——
任家子公司上市的事情告一段落,陆鹤南也启程回了京州。与他一道回京州的,还有消失在众人面前许久的莫娟。
简单来说,就是莫娟单方面向任时宁提出辞职,然后无缝衔接去了京州,做了陆鹤南的秘书。
等到任时宁忙完子公司上市的事情,从江洲匆匆回到北城,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名义上正在休假的莫娟,已经在陆鹤南的公司里办理了入职手续。
说来任时宁确实也该生气,毕竟远在滨海,隔绝在圈子外的梁眷,得知消息的速度都比任时宁要快。
为了莫娟这件事,任时宁马不停蹄地又从北城飞到京州,在陆鹤南那里大闹了一通,砸的办公室里一地狼藉。
连拉架的褚恒也被误伤,为此还进了医院缝了三针。
可怒火难平,最后还是陆雁南的一通电话让任时宁彻底偃旗息鼓。
——“莫娟当年是欠了你的人情,但她也没被卖给你任家,你任时宁手里也没拿着她的卖身契!”
任时宁在京州停留了三天,也折腾了三天,闹得已经在家里颐养天年的老爷子都听到了些不三不四的风声,勒令他立刻返回北城主持大局。
轰轰烈烈闹到最后,只能是无功而返。
三天里,任时宁连莫娟的面都不曾见到。
陆鹤南开车送任时宁去往机场的路上,两个人沉默了一路。临下车的时候,没好气的任时宁才给了陆鹤南一个正眼。
“陆三,这事你办的不够地道。”
几乎三天没有阖眼,任时宁憔悴无比,嗓音沙哑无力,说话全靠一口气撑着。
陆鹤南把车停在路边,回望过去。
他眸光淡淡的,甚至于连语气都是淡淡的:“这么多年,你对莫娟做的那些事难道就地道吗?”
“在旁人眼中,她没名没分的跟了你这么多年,难道就是理所当然?”
这话一问出口,本还情绪高涨的任时宁登时哑口无言。
静默了半晌,他才垂下颤抖的眼睫,捏紧了拳头,口吻中满是不甘与愤懑:“我就是想要她给我个说法。”
陆鹤南哼笑一声,眼底嘲讽意味渐浓:“你们两个人,还真是有意思,纠缠了这么多年,都想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说法。”
稀里糊涂过了这么久,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两个人,终于想起来要为自己讨个说法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