骊珠无法预判他会有怎样的行动,也不准备让自己置身这样的被动中。
“我不叫小娘子。”
骊珠微嗔,盯着他一字一顿道:
“我叫沈骊珠,探骊得珠的骊珠。”
裴照野摸了摸下颌,端详她的神情:
“真名还是假名?”
知晓清河公主名讳的人,全天下不超过十个,沈氏更是大姓,即便在雒阳的平民百姓中也一抓一大把,骊珠并不怕他联想到什么。
她很不屑地冷哼一声:
“我行得端做得正,不是需要用假名遮遮掩掩的那等宵小。”
裴照野眉梢一挑。
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阴阳怪气,但那个宵小,貌似意有所指。
正当他想说点什么时,一阵余音绕梁、久久才绝的腹鸣声打断了他的话头。
方才还与他气势旗鼓相当的少女,在他的注视下,白皙如玉的面庞一点点变成粉色。
他忍俊不禁地瞧着她:“饿了?”
“……”
怎么偏这个时候肚子叫,这叫她怎么继续谈判?
还没等骊珠调整好心态,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下去,裴照野已经松开握着拐杖的手。
他偏头勾勾食指,对名叫仇二的手下道:
“让膳房送点吃的来。”
还抱着那盆兰花的仇二看了看骊珠,又看了看自家山主,犹豫了一下。
“那韭菜炒蛋,还炒……”
他笑着转过头。
“炒啊,和你的蠢脑子一块炒如何?”
仇二放下花盆,退下得飞快。
不多时,膳房送来了菜肴,虽不如宫中饮□□细,但尝了一口,味道比骊珠之前想象得要好很多。
她抬眸瞥了眼对面食案前的裴照野。
方才那个话题是不能继续下去了,真要被他抓住端倪,追问出更多疑点,身份就瞒不住了。
她得先乱他的阵脚。
“……你之前,为什么要说裴胤之是……撮鸟?你认识他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