骊珠刚要回落的心再度悬了起来。
覃皇后生性多疑,别说这封举荐信的内容,就连这信的存在都不能让她知道,否则此行出巡,更将困难重重。
怎么办?
怎么才能分散沈负的注意力?
骊珠深吸一口气。
“……兰台听学算什么?等我日后开府出宫,我就把太傅请到公主府给我授课,反正父皇疼我不疼你,肯定会答应的。”
沈负顿时变了脸色。
和骊珠一样,他也有一戳就中的怒点。
“太傅是太子的太傅!岂能给你一个人授课!”
“可你又不是太子,我有两个郡的食邑,父皇给了你什么?”
“你!你!你——等着!沈骊珠!我以后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!”
“以后?你以后能怎么厉害?”
“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!等他死了,我就是南雍天子!”
小男孩稚嫩狂悖的声音回荡在兰台四周。
几名小吏捧着简牍经过,闻声朝这边看了过来,频频交头接耳。
从内室而出的太傅惊得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殿下!不可妄言啊!”
可骊珠等的就是他这句妄言。
她怒斥:“沈负!你敢咒父皇死,你好大的胆子!”
沈负也反应过来,自己似乎说错话了,但还没来得及狡辩,就被恶向胆边生的骊珠推了一把!
太傅年迈,嘴跟不上脑子,只能眼睁睁看着骊珠将沈负一把推入了兰台旁边的荷花池中。
噗通——!
“……快来人!大皇子落水了!”
颤巍巍的太傅上前,确认沈负真的落水,眼前一阵眩晕。
“公主!您今日是怎么了!您、您平时从来不会这么鲁莽行事……”
趁宫内卫士还没赶来,骊珠将举荐信偷偷塞给了太傅。
“这个先放在您这里,还请太傅务必好好保管,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内容,待我出巡前一日,我再亲自来取。”
她望着荷花池里扑腾的小男孩,冷静道:
“从前是我太懦弱,才会纵得沈负对我愈发无礼,今天只当给他一个教训——他水性很好,太傅不用担心。”
太傅急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