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殿里退出时,我感觉我身边停滞了五年的空气,终于开始重新流转,似是要生出风来。
出宫毫无阻拦,我站在城门口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并未扭头回望。
我笑着和酒家讨价还价买一壶新酿的酒,斩半只烤鸭,看到卖糖的摊子顿住脚步,回忆着小七爱吃的那种,买了一根攥在手里,等到下一个街口将它送给一个莽撞地撞上我的孩子。
过了桥便是一片林子,踩着树叶的声音似网一般向我收拢。
终于还是来了。
那些从我出殿后没多久就一直跟着我的影子,齐齐走到了明处。
吐掉鸭骨头,下一秒剑风就劈到了我的面门。
这几年一直执行些对武艺毫无增长作用的暗杀活动,被高手这么追,确实有些招架不住。
我一路接招一路逃亡到河边,几个蒙面人绷紧了弓箭,此刻夕阳已沉,暮色四起,箭头却闪着寒冷的光。
河水湍急,入冬时节,翻涌着寒气。
没给我多少思虑的时间,也没给我任何道别和问话的机会。
箭破风而来,心脏瞬间传来贯穿刺痛。
我被这箭的劲力带得向后一倒,跌入刺骨的冰水中。
被淹没前,听到领头男人冷漠地向后面几人记录:「酉时,城南忘忧河,一箭穿心。」
11
「等他醒了,我要敲一笔大的,就没治过这么难解的毒。」
我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念叨,睁开眼看到跛脚神医和我的师父都在。
看到他们的一瞬,我的心终于放下来。
成功了。
出宫前三天,我托苏婉的亲信出宫联系了门派,定了捞我的地点。
遇到杀手团后,我奋力将他们带到了河边,身上穿了金丝甲,竟还是没能防住。
视线转向枕边摆放着的,已经裂成两半的桃木牌。
是小七救了我。
虽然桃木牌依旧没能防住利箭,但好歹偏移了些角度,避开了我的要害。
箭伤是其次,箭上淬的毒更是致命,好在提前寻回了神医候着,就算他用尽了法子,我也足足昏迷了月余才醒。
他没好气地把我送给苏婉的药膏抛还给我:「一天天的,就知道拿我送人情。」
看来苏婉的亲信是用那药膏才找到了人。
师父问我,接下来怎么做。
我虚弱笑笑,垂头摩挲着药膏的瓷瓶。
不久后,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新的门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