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弟弟长大了,是好事。”片刻,喻舟夜道。
喻时九听出来这意思,直接道:“小狗长大了得用牵引绳了,哥什么时候给我买根链子带带。”
喻舟夜看他的目光果然多了点不一样的意味。
喻时九得逞了,抬起身指指自己的脖子,父亲留给他们俩的玉佩他后来再也没戴过,上面空空荡荡的。
“哥,就等你给我戴了。”他明知道喻舟夜不会,偏要这样来佐证自己没放弃过的邪念。
让他意外的是,过了很久,他以为喻舟夜不会理他这种挑衅加上明知故犯的行为,他哥却回应了。
“牵引绳不可以,走出去让人看见,会让我弟弟被人另眼相待。”喻舟夜道:“项链可以,看中哪款发给我。”
喻时九既诧异又惊喜,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,坚定立场道:“我又不让别人看。”
“哥,我长大了也有名字。”他看着喻舟夜说。
他把以前可以随口说出来的荒唐话,都暂时折中成了他和喻舟夜都能听懂的、明面上的暗语。
“吃谁的饭,就是谁的,不牵我我也会回家。”他说。
“你自己选吧。”喻舟夜把他一点点突破界限的话打断。
他们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对话了。
喻时九好像跟小时候一样,还是一阵风,来的时候气势汹汹,走的时候也干脆利落。
“好——”喻时九拖着调子道:“我要最新款,最贵的。”
喻舟夜:“嗯。”
嘴里说的是最贵的,实际上喻时九在下午发给他的是一家小众的手工定制首饰品牌。
“你要这个?”喻舟夜看向坐在他办公室沙发里的青年。
“嗯。”喻时九点点头,手里正在帮他哥处理一些琐碎的文件,抬起头道:“哥,我不用你说什么,刻名字就行。”
他心里有点不确定喻舟夜会不会做这种事,所以他又补充道:“刻我自己的名字也成,我不挑,就要那个款。”
他说的款,是一只铂金的简洁天鹅造型。
格外丝滑流畅的线条,是手工做起来的唯一难度,剩下只有背后的刻字。
他想让喻舟夜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送给他。
喻舟夜的确犹豫了。
这是喻时九这几年,第一次问他要礼物,他们很久没有像早晨相拥着醒过来那样亲近,但这种会刻名字的礼物,一般总会带有特别的意义。
“哥,你还记得李正安吗?”喻时九主动转移话题道。
“嗯。茂森的人。你在洲际的合伙人。”喻舟夜不止记得,也很熟悉。
这是喻时九的好朋友。也是每年都会来喻家送礼的李家。
喻时九说:“他后来考上滨海大了,比我矮一级,我上了一年的少年预科班,他高考直接就考进来了。”
“同班吗?”喻舟夜问。
喻时九摇摇头:“不是。不过也差不多,我们上大课都在一个大教室,他是特长生招进来,然后转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