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现在小财迷能起床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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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餐摆在一处小花园中。
花园里种满了玫瑰藤和野蔷薇,颜色错落,从水粉到深红,缤纷斑斓。
藤架下缠满常春藤和葡萄藤,叶片厚实,阳光透过间隙洒在地上,圈出一道道斑驳而不炽热光晕。
餐桌是长方形的,笼着极浅的亚麻桌布,上面压着四套漂亮精致的骨瓷餐具。
中西式早餐一应俱全。
班尼迪克蛋、橄榄油冷切拼盘。旁边还有竹蒸笼,刚掀开盖子,热气腾腾的,裹着虾饺、小笼包的香气散出来,是陈大厨特地给沈郁棠准备的。
沈郁棠和陆宴回到的时候,长桌前已经坐着两个人了。
裴竞仪坐在长桌的上位,一身烟紫色长裙,正神情温和地看着他们二人。
劳伦斯则坐在下方,指节搭在杯沿边上,不紧不慢地转着。
难得见他穿浅色的衬衫,还是古典优雅的荷叶领。布料柔软垂顺,领口敞开一大截,几乎能看见胸前肌理分明的起伏。
胸中缝那条线凿得极深,在领口里若隐若现,简直就是引诱着她的视线往他那里看。
脖颈处叠戴着两条金属垂链,一长一短。光线掠过金属时,折射出熠熠的光,衬得他愈发耀眼夺目。
不是柔和的,是明目张胆的——全身都在发光,连轮廓都泛着贵气。
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献上一顶王冠。
沈郁棠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芭比公主系列,里面的王子就跟现在的劳伦斯长得差不多。
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?沈郁棠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掰开。
穿得这叫一个张扬。完全就是开屏的孔雀,连羽毛都带着光边。
要知道,往日的劳伦斯可是连衬衫扣子都要系到最上面那一颗的。
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的冷气。
可见劳伦斯也是知道自己那幅皮囊究竟有多金贵,才会利用他的美色来吸引人注意。
沈郁棠和陆宴回一前一后走近,管家替他们拉开椅子。沈郁棠坐在右侧,陆宴回在左侧,正好与裴竞仪、劳伦斯呈交错之势。
“今天气色看起来很好。”
裴竞仪笑着对沈郁棠说,
“看来这段时间在庄园,阿回照顾得很周到。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说着,她轻轻拍了拍陆宴回的手背。
陆宴回轻浅地回了一笑,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去,“我是她的男友,让她快乐是应该的。”
他似有意似无意地冷冷扫了劳伦斯一眼,眼神锋利,饱含着不言而喻的压迫与审视。
劳伦斯正抬起茶杯,动作优雅,从容自若。他没有丝毫的回避,反而抬眸与陆宴回迎上。
眼神沉静如水,眼底却藏着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