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非要我把那血淋淋的真相说出来,给明显毫无防备,还在病中的你重重一击才行吗?!
傅玉棠心道,眉心紧蹙,白皙俊雅的面容上隐有悲悯之色,一双幽深似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之人,一句话都没说。
直至将福禄看得心跳加速,心里莫名腾升起一股不知由来的恐慌,方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说道:“其实,我今日除了来探望你,以全你我二人过往的情分之外,亦是抱着与你决裂的态度而来。
至于为何,想必你也清楚。
而且,在今日之前,我一直以为你是西鸣人。
风元离世的那一年,亦是我发现你身份有异的时候,但因为你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,加上时局不稳定,你从没有做出太出格的危害大宁的行为。
与其除掉你,换个对西鸣更忠心,更兢兢业业的暗桩上来,倒不如依旧由你占据皇帝内侍这要位。
一来,避免打草惊蛇;二来,可以顺藤摸瓜,将你身后的情报网一网打尽。
是以,这些年来,我对你的事情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并未出言拆穿……”
但同样的,也没法像之前一样亲近他。
毕竟,在她看来,他是西鸣人,他们总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,建立深厚的感情,除了徒增伤感之外,并无任何益处。
所以,她借着搬出宫外居住的契机,慢慢疏远了他。
见面时,也只不咸不淡地维护着表面功夫。
对此,福禄是有所察觉的。
以至于后来的他也没主动找过她,双方遇见了,他也不再像之前一样主动与她搭话,关心她的近况,而是保持着客气又不显疏离的态度。
这算是二人未曾说出口的默契了。
直到后来她失忆了,二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,恢复了过往的亲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