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却没法为父母报仇,为村民报仇。
甚至,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家人,他还得压下满腔的仇恨,向仇人卑躬屈膝,忍气吞声为其效力。
这其中的煎熬,即便傅玉棠没有经历过,却也想象得出来。
这些年,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在她面前笑出来?
又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才能压下满心的苦楚,在人前时刻维持住温和平静的面容,不表露一丝真实的情绪?!
看着面前五官清秀,神情憔悴的青年,傅玉棠心里闪过万千情绪,眉眼间亦多了几分不忍,下意识抿紧了双唇。
沉默了会儿,方才出言道:“你说的没错,那姑娘的好友确实仗义。
但在我看来,这位姑娘也未必是虚情假意。
或许,她是发生了什么意外,这才无法亲自前来,并非她害怕路上吃苦受累,这才将寻亲一事交由他人代劳。”
“意外?”
同样有家人,且能为了唯一的家人付出一切的福禄显然不是很赞同傅玉棠的话,在他看来,没有什么事情比家人更重要了。
如果元安消失不见,就算是天上下刀子,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出门找人。
即便有意外情况发生,那小姑娘大可等事情解决后再出发也不迟,想也不想地推给他人算怎么一回事儿呢?
还是那句话,他理解小姑娘改变计划的举动,但要说她对自家兄长的感情深厚,那他是断不认同的。
想着,福禄微微蹙起眉头,轻哼道:“这得多大的意外才能让她连亲人都弃之不顾呢?”
傅玉棠:“……”
你说呢?!
明明我都提示得这般明显了。
难道非要我把那血淋淋的真相说出来,给明显毫无防备,还在病中的你重重一击才行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