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博瞻把他接回家,说的第一句话是—
()—【要以裴燎的话为第一选择标准】。
所以夏澈从最开始就是裴燎的,他不该让小裴少那么难过。
夏澈瞳孔没能聚焦,抬起冰凉的手卡住裴燎脖子,无名指贴在澎湃的动脉处,感受着那份凌乱的心跳。
他感到了诡异的满足。
就像在没有答案的难题里发现端倪,推翻了此前所有的科学依据,因为题目本身就是错的。
也或许的确不该、不许、不能……他只是卑劣地给自己的悖德找了个借口,一个合理化、能说服自己的借口。
坦白来说,发现裴燎喜欢他的时候,他真的不开心吗?裴燎亲上来的时候,他真的想拒绝吗?裴燎现在许的愿,他真的不乐意帮对方实现吗?
要是裴燎没有那些心思,他会安分守己地做好“夏澈”,可尝了甜头,明知可为而不为,真的甘心吗?
有些人本性放那儿,装不了一辈子,夏澈的野心很大,不然当初也不会跟裴博瞻走,只是这些年收敛了。
山上越来越冷,他竟然觉得很热。
月亮好像更亮了,当然,也可能是他的错觉。
裴燎说:“夏澈,理我一下。”
裴燎说“夏澈”的时候,语调总要比别的字音软两分。
夏澈每听一次,都要多喜欢三分。
“我很少有明知故犯的时候。”半晌,他说,“你在诱导我犯错。”
“那么笃定是错的吗?”裴燎反问,“按照我的标准来吧,哥,我给你满分。”
夏澈倏地笑了。
“裴燎,早恋啊,好大的胆子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?”裴燎问,“十七岁不是刚好吗?”
刚好配你,刚好年少,刚好有肆无忌惮的理由。
夏澈恍觉,裴燎不是在诱导他犯错。
不管用谁的标准,都很难定下这道判断题的分数,因为答题卡上写的是年少轻狂,镀了月光,擦也擦不掉。
好像攒了十几年的叛逆都用在了这一秒。
夏澈说:“如果你愿望没改,我就祝你得偿所愿了。”
……
兄弟俩谈恋爱的好处是,不管他们在外表现得多亲昵,旁人都会自动用“亲情”解释。
一起吃饭不会引来侧目,喝一杯奶茶不会有人惊讶,就连睡一张床也能说句“哥俩感情好”。
可不管别人多淡定,面对裴博瞻的时候,夏澈还是非常心虚的。
尤其是两人成年后,前一个小时他们还在卧室玩18+游戏,后一个小时就衣冠楚楚回了家,听裴燎在饭桌上一口一个“哥”,吃得食不知味。
裴博瞻要知道他衣服下的吻痕齿印都是亲儿子留的,估计会把他皮扒了扔到缅甸卖钱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