垃圾桶里满满当当,除了无休无止的垃圾,别的什么都没有。
“早说啊。”
秦恪皮笑肉不笑,冷冷说道,“想掏垃圾,我站起来给你们掏就是了。”
光头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,连句道歉都没有,“走!”
“不许走。”
秦恪侧身一步,拦在光头面前,“赔我衣服!”
光头上下打量秦恪一眼,不知为什么,他的眼神让人有点害怕。
光头不想惹事,从钱夹里抽出一百块钱,扔在秦恪身上,“拿好快滚,别妨碍我们做事。”
一百块钱,可以买四件这样的T恤。
秦恪见好就收,没有纠缠,把钱收好,目送光头离去,等这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运河那头,他才转过身,踢开垃圾桶,从墙边堆成山的纸箱里刨出一个人。
这烟是贵价货,秦恪没什么机会抽,他不舍得扔了手里这半根烟,把它咬在齿间,空出一只手,捡起压在谢明乔身上的一个纸盒子扔到一边,伸出另一只手去拉人,“人走了,出来吧。”
谢明乔的素质没比刚才那个光头好多少,他一声谢都没有,也不要秦恪搭把手,自己挣扎着从角落站起身,来到马路牙子上坐下。
秦恪收回手,也没太在意,时间才过去了十几分钟,还没到他可以回家的时候,索性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。
那人的年纪看着和自己一般大,今晚气温断崖下跌,他一身衬衣单裤坐在路边,看起来可怜极了。
秦恪不是有闲心同情别人的人,一阵穿堂风从巷子外卷进来,他裹紧自己身上的外套。
“兄弟,你这是惹了什么人啊?”
横竖也是无聊,秦恪好奇问他,“黑社会?高利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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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是法治社会,除了在拳场,秦恪还没见过谁这么狼狈的。
听见秦恪和他搭话,谢明乔扭头,定定看向他的脸,半晌,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,“烟给我抽一口。”
没等秦恪同意,他就伸手夺过秦恪手里的烟,举到自己唇边,猛吸了一口。
不出秦恪所料,他咳得天昏地暗。
这倒霉孩子显然是第一次抽烟,每吸一口,就呛得直咳嗽,奈何脾气又倔得像头牛,肺都快咳出来了,硬着头皮,继续猛抽。
秦恪还没从拳场喊打喊杀的野蛮氛围里出来,低低骂了句,“操。”
那人学着他的语调,也跟着骂了句,“操。”
同样的脏话,从他嘴里出来,像是第一次小奶猫第一次学着挠人似的,秦恪莫名想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