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种笃定追命不会对他如何的模样。
这便是傅月笙,他并非君子,也非是小人,他心思颇深,亦正亦邪,可与神侯府合作,但若站在蔡京那一边也并不违和,不过是蔡京挡了他的路,一山不容二虎,他才要铲除蔡京,做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权臣。
他也不是默守礼教规则的人,眼下不就在做着离经叛道的行为,随心所欲到了一定地步,半点不将君子动必有道、行必有正的道德标杆放在眼里,就连说出的话都很逾矩。
对于月笙这样的行为,追命说不生气是假的。
但他生气的地方却又不在于傅月笙对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,而在于那些话。
那是对他说的,却又是让他代替另一个人。
他胸膛深深起伏一下,按紧月笙的手低声道:“傅大人,追命不是没有脾气之人。”
追命一边说着一边又握紧月笙放在他脸上的手腕,纤细的腕子被他带有薄茧的掌心牢牢圈起,深色的皮肤压着细腻的玉,在越来越古怪的氛围里莫名的涩气,追命看了两眼便不自觉地移开目光。
现在傅月笙的两只手都被他牢牢压制,哪怕此刻他处于下位,气势却好似已越过他,令傅月笙只剩下嘴能说话,再也不能对他动手……
偏偏傅月笙也是个遇强则强的主,半点不懂吃亏,似也很不服气追命如此压制着他,而他又抽不离一点。
于是他冷笑一声,直接抬脚,白皙的脚掌越过追命的衣摆,毫不客气地踩上他的胸膛,还往下压了压。
追命立刻浑身一僵,脊背不由自主地更加挺直,眼神带点危险的意味看向月笙。
偏月笙对此毫无所觉,脚掌再度用力,泛粉的指头紧贴追命轮廓明显的腹肌,叫追命极为隐晦地闷哼一声,额头冒汗,头皮发麻,承受不住地垂头望去,炙热又幽暗的视线仿佛要将月笙的脚掌盯穿。
他现在嗓子干涩得厉害,浑身发麻发烫,好似火燎一般。
追命不是三岁小儿,也早已过了青涩的年岁,并非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。
有些荤话他能张嘴就来,有些荤事,他也了如指掌。
此时此刻他身体是什么情况,他一清二楚,这也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过去的。
可如此才令他震惊,意外却又不那么意外。
他恍然发觉,他竟对傅月笙升起了欲望,还来势汹汹、势不可挡。
傅月笙一个男子,他也是男子……这、有违纲理伦常,有违阴阳交汇之道。
但追命却悲哀地发现,他对此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反感。
之所以悲哀,是因为他对傅月笙动心亦动情了,可对方却只将他当做为一个替身。
他在傅月笙的眼里一点都不重要,他是一个替代品,可有可无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追命暗想,他虽然也算不上是一个绝对的正人君子,可却绝不趁人之危。
既然傅月笙喜欢的人不是他,他便该抽身离去,而不是还留在这里继续沉沦……
追命欲要起身离开,他的轻功奇高、腿法无双,只要他不想,这江湖上少有人能追得上他。
是以,当他升起要离开的念头后,这里已无人能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