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得到回应,段屹刚打算收回手,却感觉到指尖被什么微凉的液体润湿了。
拇指下意识在脸颊摩挲了一瞬,而后僵住。
语气中多了几分生硬的无奈:“哭什么?”
醉鬼没吭声,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震动起来,来电显示是“师兄”两个字。
段屹轻咬后槽牙,片刻后才接起,开了免提放在简随安耳边。
“喂?随安?”
叫得倒挺亲切。
“你还没回来吗?刚去找你没开门。”
看来不住在一个房间。
“喂?”
段屹关了免提,顺势拉了张凳子在简随安旁边坐下,让他靠着自己肩膀,“他喝多了。”
对面愣了下,才问:“您是……?”
“我是段屹。”段屹说道,“他现在在酒吧,地址是…”
“我知道,我马上过来,麻烦你帮我把他送到路边,谢谢。”
说完他马上挂了电话,留段屹额头青筋跳了跳。
他知道?
尚未来得及熄灭的手机锁屏上,是一张蓝绿色的水波壁纸。
恢复黑屏后,段屹才收回视线。
窗外雨已经停了,宵阳出来时发现简随安倒在桌上,便把手中的热牛奶递过去:“还是醉了?”
“他吃东西了吗?”段屹顺手接过牛奶,另只手轻而易举地把简随安拉起来,搭上外套。
“在店里没吃,就喝了一晚上。”
段屹低着头,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他比简随安高大半个头,搂起来轻轻松松,和以前不同的是,简随安没有挂在他身上,也没有变成话痨。
一年时间太短了,七年又太长,那些恋爱期间恨不得黏在一起的肢体记忆早就消失,只剩下醉酒后依旧保持着的边界感。
走到路边,微凉的晚风似乎是吹的人清醒了些,简随安抬起头,逆着光看向段屹。
段屹没有低头,余光却连他脸上未干的泪痕都看得一清二楚,陌生又诧异,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明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