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病人的伤口有二次感染,这可能是他被转移导致的,这让他的伤口清理有些麻烦。”
听医生交代的人留着短发,化着妆,看到江喻来了,问道:“小喻,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。”
江喻叫了对方一声姐,瞒下了中间那些奇怪的说出去也没人信的事情,对着江柔和医生简略的讲了下过程。
他没转移过江一帆,为什么江一帆会自己爬行到树下,江喻也不清楚,也许是被吓的。
医院的各种杂事江柔都处理好了,交代了江喻守夜以后,脚步匆匆的离开了。
她没怎么和江喻说话,也不怎么关心躺在病床上的江一帆。
但江喻记得在他离开家之前不是这样的,江柔虽然和他这个弟弟不亲近,却很粘江一帆这个哥哥。
他没有过问,从前他和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的关系就很普通,如今更是没办法开口问。
他看上去只是离开家半个月,但很多事情都变了。
江喻走进江一帆的病房,在麻醉剂的作用下,床上的人正昏睡着,医生说还要几个小时才能醒。
他没什么事可干,坐在陪护床上玩起了消消乐。
欢快的unbelievable时不时响起,让病房显得没那么静得可怕,江喻手指戳点着,但玩得却不怎么认真。
他想着那场突如其来的火,山林里啜泣的女声,诡异的童声唱着出嫁的民谣,江一帆莫名的挪动,又想到了仇无咎。
仇无咎说自己是接了雇主委托去处理这件事的,这句话是真实的吗。
是不是在他走后,仇无咎还会回到山上去?
问题想不尽,玩开心消消乐玩到手机没电,江喻也理不清头绪,期间江一帆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,护士和医生过来检查江一帆的情况,确认他的状况平稳,又把江一帆输着液的吊瓶取了。
江喻扑火的速度很快,江一帆的烧伤没有想象中严重,可能因为麻醉的原因,人很快又睡了过去。
江喻忘了带数据线,扫了个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,时间已经快要进入午夜了。
他借着医院的卫生间简单的洗漱过,靠坐在陪护床上,墙壁的冰凉和不太舒适的姿势让他保持着清醒。
他需要熬一晚,看看今晚是否平安无事。
今晚如果没发生什么,那一切都好说,如果出意外了,可能他糟糕的预感就成真了。
夜色如水流淌,浓郁的黑一点点顺着窗缝淌进病房。
滴答,滴答,滴答,冰凉的粘液不断从天花板渗下,一滴粘液落在了江喻的眉间,微微的凉意让他蹙了蹙眉。
他伸手一摸,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天花板看去,病房没有开灯,天花板很黑,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奇怪,他刚刚有关灯吗?
借着窗外的月光,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,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