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裴砚之察觉到了陆屿停滞许久的目光,
拿过西瓜汁喝了一口,
双眼微微转动,扫过落地窗玻璃,定在陆屿的脸上。
陆屿顿了下,实话实说:“……不知道,随便看看。”
裴砚之笑起来,倾身凑近:“这时候再不会说话的,也都会说一句‘想看看你’,哪有人会说‘不知道,随便看看’?
“打字时还知道叫个‘宝宝’,现在怎么什么都不会了,男朋友?”
陆屿这次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了,打字怎么能和开口说话一样?
他不知道裴砚之是怎么如此自然地叫出来男朋友三个字的。这三个字这么直观地钻进他的耳朵里,让他的耳根如被火烤,热得发慌。
裴砚之像是发现了他的不自然,身体更近了一些,吐息也更轻更缓,似是带了窗外潮湿的雨气:“怎么了,男朋友?”
座椅因他的动作有些偏倚,陆屿看了他一眼,和上次一样,展臂扶住了椅背:“好好坐。”
“还训我呀。”裴砚之挑眉看他,笑着靠住他那条肌肉结实的手臂,玉一般的脸庞落在光里,茶色眼瞳眨动,粼粼动人。
陆屿仿佛被迷惑了一样,下意识想要收紧手臂,不管不顾地将人揽进怀里。
但在手指微微弹动,将要抬起时,他又忽地想起了什么一样,清醒了,没有再动。
他没有抬臂揽人,却也舍不得收回,只能这样搭在裴砚之的椅背上,任人懒散地倚着,去感知那不属于自己的重量与体温,时轻时重地压来,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。
裴砚之皮肤饥渴症般腻着他,戏谑笑了那么一句后,说起正事:“手机的事报过警之后,你打算怎么办?”
他已经借给陆屿手机,打过报警电话了。
“家里还有备用机,明天补个卡,先用着,”陆屿道,“之后有空再去买吧,旧的估计很难找回来了。”
裴砚之点点头,拿起一串关东煮:“晚上出门还是要小心,最近百相市的治安不太好。”
陆屿应着:“你也是。”
裴砚之笑:“会的。怎么样,音乐节第一天,还好吗?”
相关话题他们在白天摸鱼聊天时已经说过,但裴砚之还是再问了一次。
陆屿辨不出这是试探,还是别的什么,便简单地回答着:“累、晒、吵,还没有补贴,不如在办公室摸鱼轻松。”
“我让你涂防晒霜,不要晒伤,你涂了吗?”裴砚之道。
“涂了,”陆屿道,“蹭的同事的。”
裴砚之抬了抬眼,伸手将旁边的购物袋拎过来,推给他:“搬家闲置的,用不上,正好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