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天见不到谢元提,他骨子里都跟什么瘾犯了似的发痒难受,更别提这么多日不见了。
有人的时候,还能保持面无表情的冷酷作风,没人的时候,尽想着谢元提急得打转,像头焦虑又狂躁的大狗。
谢元提对盛迟忌的烦躁毫无所觉。
在家歇了几日,冯灼言便带着段行川上门过来,小聚了一番,顺便带来了点外面的消息。
“先前三皇子异军突起,朝中不少官员揣摩着圣意,纷纷将宝押到了他身上。”冯灼言嗑着瓜子,幸灾乐祸地笑嘻嘻道,“哎哟,这回可遭大罪喽,可真给他们押到宝了。”
这几日,洛子诚带着股要跟盛烨明玉石俱焚的劲儿,交代罪行时,发狠地咬死了盛烨明。
他倒是聪明,知道自己罪行累累,洛家人受他牵累,多半是举家流放的结局,若是交代出与他有过牵涉的其他重员,估计没一个能手脚全乎地走完流放路。
如今他将罪行全部包揽在他和盛烨明身上,那些暗中与他有过往来的,也会讲几分道义,在流放路上照拂一二,不至于叫他绝了后。
只是这样一来,盛烨明背上就多出不少黑锅了。
谢元提听着,心情颇好地转了转手中的茶盏,难得勾出缕笑:“不错。”
上辈子盛烨明试图往他身上强加罪行,如今他自己也能尝尝那滋味儿了。
段行川见他笑,虽不知为何,但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,便开口补充道:“我听爷爷说,陛下盛怒不已,今早宣了宗人府的署官觐见,似是要剥去三皇子的皇室身份,贬为庶人。”
冯灼言不知道三皇子跟谢元提有什么仇,不过他坚信,小谢讨厌的人,肯定不是啥好东西,闻言大喜,拉着谢元提碰了碰茶盏:“干一杯!”
段行川见他高兴,想了想,又接着补充:“爷爷还说,五皇子的处置也下来了,陛下打算将他发落去守皇陵。”
冯灼言拊掌:“段兄真乃报喜鸟,全是好消息。小谢来,再干一杯!”
谢元提无奈地被他拉着又碰了茶盏。
冯灼言喝完茶,还觉得不过瘾:“怎么不让云生上酒来?”
谢元提漠然道:“禁酒。”
每次喝醉酒准没好事。
上次在程文亦府里喝醉酒,他身上的痕迹过了小半月才彻底消失。
酒真不是个好东西,盛迟忌亦然。
冯灼言纳闷地噢了声,又想起件事,压低声音:“对了,小谢你知不知道,魏大人要回京了。”
谢元提顿了一下,点头:“知道。”
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些日子,魏学庸被建德帝调回了京,任命为国子监祭酒。
又一年后的春闱,魏学庸被任选为主考官,然会试过后,却爆出了十几个学子作弊的丑闻,建德帝让盛迟忌负责审查此事。
然一夜过后,抓进牢中的十几个学子纷纷暴毙而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