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上带着茧子,蹭过谢元提细白的手指,谢元提莫名指尖一颤,顿了一下,掐了他一把,示意他把手掌摊开。
折腾得手心都微微冒汗了,盛迟忌才乖乖摊开手。
谢元提在他手心里写字。
盛迟忌愣了愣,蒙蒙间,又想起了些东西。
谢元提看不见后,他似乎曾扮做另一个人,待在谢元提的身边,因为不敢说话让谢元提发现,便在他手心里写字。
后来他发现,当谢元提不肯听他说话时,只要在他手心里写字,谢元提就会有反应。
到最后,他才知道,原来谢元提不是不肯听他说话。
到那一刻,他最想说的话,也不敢说了。
那些沉甸甸的东西,他不敢,也不舍得让谢元提知道了。
盛迟忌沉沉地低低吐出口气,恍惚回过神,攥紧了手心里的那根手指,微微发颤,像是攥住了根救命稻草。
察觉盛迟忌的异样,谢元提转过头看向他,低声问:“怎么了?”
盛迟忌顿了顿,朝他摇摇头,露出个乖巧的笑容。
那几人对俩人的动作毫无所觉,还在胡侃:“啧啧,听说这七殿下有护驾之功,又破了高家的案子,识破蒙人的阴谋,陛下委以重任,很是喜爱,估摸会被立为储君吧?再过不了多久,就要变天咯。”
“当今圣上才年过不惑,哪那么容易变天?”
“哎,这你就不懂了,贫道擅长推演天机,当今圣上恐怕……”
先前随便聊聊也就罢了,哪知道这人醉了酒什么都敢说,一听话头,几人瞬间头皮一炸,七手八脚的,脱袜子的脱袜子,赶忙把醉醺醺的老道嘴塞住了。
塞完了,往角落随意一丢,不敢再聊这个话题:“呸、呸!无量天尊在上,给我闭嘴,你想死,我们还嫌没活够呢!”
谢元提见状,自然地重启了话题:“我们初来贵地,人生地不熟,明日就是清谈会,不知几位可有对这白阳观有所了解的?”
“嘿嘿,这你可问对人了。”其中一人摇着蒲扇道,“我每次都来,对这熟悉得很。跟你们说啊,几年之前,白阳观哪有如今这等气派,破落得很。”
“哦?我们一路到此,竟未曾听闻此事。”
那人道:“那是自然,那时白阳观都没几个人知道,自然也没人传了。”
这人张嘴就是满嘴黄牙口气,盛迟忌皱了下眉,不想谢元提跟他说话,侧身挡了挡,开了口问:“白阳观是如何发迹的?”
“听说是湖州府哪位大人物来了一次,觉得白阳观风水好,叫人修起来的,至此白阳观就一直香火旺盛。”那人搔搔脸,“具体就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了。”
盛迟忌和谢元提对视了一眼。
果然,他俩选择暗中进入湖州府,没有惊动任何本地官是正确的,好在嘉兴府离得近,临安府那边,八成也很快会有回应。
只是不知道,盛烨明远在京城的皇宫,是怎么跟湖州的官员勾搭上的?
天色愈深了,几个道士喝得醉醺醺的,聊到这会儿,已经困得不行了,七倒八歪地往通铺上一躺,呼噜声此起彼伏,震天响。
见他们一个个都倒下去睡了,盛迟忌果断起身撸袖子。
谢元提抬眼:“做什么?(buduxs)?()”
“③(不读小?说)_[(buduxs.)]③『来[不读小?说]?看最新章节?完整章节』(buduxs)?()”
“你想今夜就被察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