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天天为先帝敲木鱼,念佛多了,不免沾染几分“慈悲为怀”。
不见面时,还不怎么觉得,见到之后,难免生出疼惜之情。
太后和颜悦色地安抚了盛迟忌几句,转头吩咐罗公公将她私库里的补药拿出来,让盛迟忌身边的人拿回去。
药拿出来了,却没宫人来接,见太后一拧眉,谢元提状似无意道:“上次七殿下宫里的人手脚不干净,被杖毙之后,听说还没添人过去。”
这事谢元提当时在场,提到也不奇怪。
闻言,太后眉头皱得更深,她很清楚宫人们踩地捧高的秉性,何况现在后宫还是高贵妃主理。
盛迟忌不得圣宠,她怜惜一番,但无奈离得远,该敷衍的人还是会敷衍,甚至会克扣衣物吃食药物炭火,这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,撑得过这个冬日吗?
思虑半晌,太后凝重地吩咐罗公公:“七殿下住得远,殿里地龙不暖和,对伤势恢复也不利,我记得元儿住的院子里还有空房,这几日你们应当也相熟些了,哀家就做主,让七殿下暂住去你院里,也好照应——元儿不介意吧?”
谢元提在外人面前一向君子风度:“七殿下需静养,我也会照顾着的,您尽管放心。”
还是谢家的孩子懂事,太后满意点头。
其实挺顺理成章,当日建德帝也是顺口吩咐谢元提把盛迟忌带回去养着,但事情的发展,还是让罗公公略感诧异——他把这两位请过来时,太后要说的,似乎也不是这些吧?
忽然就跳到这上面来了。
但主子吩咐,底下人做事就行了,罗公公恭谨地应了声后,转身离开照办去了。
盛迟忌脸色苍白,一副摇摇欲坠又咬牙坚持的样子,谢元提也风寒才愈,气色不佳,俩人一个残一个病的,比正儿八经高龄的太后瞅着还孱弱。
太后忍不住叹气,没勉强俩人陪自己太久,让他们先回去休息。
等离开慈宁宫,谢元提才睨了眼盛迟忌:“七殿下,演技见长。”
刚爬他窗来找他卖可怜那夜,演得简直一塌糊涂。
不像淋雨来找避雨处的小狗,更像是嗅着味儿找过来,盯着肉骨头的恶狼。
盛迟忌眨了下眼,被他说得委屈:“元元,我是真的身负重伤。”
他是对疼痛不那么敏感,但伤都是货真价实的伤。
盛迟忌不会叫疼,但谢元提很清楚,那么重的伤,缓缓愈合时,会又疼又痒。
他静了一瞬,问:“恢复得如何?回去我看看。”
盛迟忌抬头
看他(buduxs)?()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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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吭声,像个被欺负的委屈包。
还演上瘾了,谢元提深知盛迟忌的本性有多尖锐,挑了下眉:“那行,乖一点,回去说。”
盛迟忌黑眸黝暗,步子都不由迈得快了几分,充满期待:“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