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谢延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。
她低眉顺眼朝着他行了个礼,行完礼也没有再等他说话,转身就直接往外走了,一点都没有想多留一会儿的意思。
直到走出房门,她都没有回头,甚至连脚步也没有放慢一点,
就好像刚才她留在这真的是因为没收拾完箱箧。
这多荒谬。
贺兰危完全想不透她的意图,
她也不是真的下人,怎么可能尽职尽责地干下人的活?
或许是欲擒故纵?
分明这些天关系已经冷淡下来,他因此准备不再和她有瓜葛,
但她就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样,这个时候又跑来他眼皮子底下晃,晃了一圈就走,也不说话,非要他猜她的意图——
这念头一出。
贺兰危又觉得有些怪异,
他为什么要猜测她的意图?
向来都是别人猜他的心思,他站得太高,高高在上地立在云端俯瞰一切,在他眼里,谢延玉只不过是个稍微有些意思的消遣,上辈子她另投他人,这的确让他有些不甘心,但再不甘心,她也只是个打发时间的玩物。
他为什么要去揣度一个玩物的心思?
意识到这点,贺兰危的心绪短暂平静了一瞬,
然而目光掠过谢延玉的背影,看见她已经走到外面回廊的拐角处,只消再转个弯,身影就会消失在他视线里。
有一种如果不开口叫她回来,她就真的不会回头的感觉。
下一秒,
刚被压下去的烦躁感立刻变本加厉迸发出来,
她想不回他讯息就不回他,想跑来他眼皮子底下晃就跑来,凭什么?
是他拿她当消遣,
不是她拿他当消遣。
他不做任何反应,不就是放任她为所欲为吗?
贺兰危似乎找到了自己烦躁的源头,他几乎从不把这世上的事物放在眼中,是因为本质上,他站得足够高,能够掌控这世间大部分事物;
她身份低微,修为也不高,他该是能轻而易举掌控她的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他无法预期她的行为。
他确实不在意她的意图,
但或许,他应该遏止她这种总在他预期外的行为。
贺兰危面无表情地想。
眼看着看见她已经要绕过拐角,他突然出声:“站住。”
话音落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