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听到我的话,杜昂轻轻点头。
咱也不晓得他在“嗯”啥,没敢胡乱往下接茬。
盯着他指尖一下下叩着桌面,塑料桌跟着“哒哒”发颤,我干咳两声,貌似很紧张的掏出烟盒。
“你自己抽就好。”
他直接摆手拒绝我递过去的烟卷。
“谢谢杜哥。”
我立马点燃一支,很是惬意的猛嘬一口。
“老板,小黄牛肉焦边儿了,现在上还是等等?”
就在这时,一个穿白大褂的厨子猫着腰凑过去,声音很小的发问。
杜昂眼皮都没抬,指节突然重重敲了下桌角,猛地指向我:“懂不懂规矩,应该先问客人!樊总啊,您说呢?先填肚子,还是先唠嗑?”
他那一嗓子看似在训厨子,可感觉总像是在指桑骂槐,我故意缩着脖子,挠挠后脑勺,露出豁牙似的傻笑:“哎哟杜哥,您是不知道,我这胃早饿成抽抽的橡皮筋儿了!刚才还贼没出息的晕了车,吐得七荤八素,胆汁儿都快呕出来咯!”
说着我还夸张地拍了拍肚皮,舔舐两下嘴皮子道:“不瞒您说,这会儿闻到肉香,腿肚子都打颤!”
“没长耳朵?!”
杜昂突然沉下脸,冲厨子甩出一句。
眨眼间,五六个搪瓷盘摞得小山似的推上桌,油汪汪的肉串滋滋冒油,辣椒面在热气里打着旋儿。
又有两个会所打扮的年轻服务员将冰镇啤酒“咕咚咕咚”灌进扎啤杯里。
“等会儿,我先舔一口!”
眼瞅着泡沫漫到杯沿,我赶忙抄起杯子粗鄙的“滋溜”吮吸一口,凉得我直打哆嗦,这特么玩意儿说是德国黑啤,咂摸起来跟夜市三块钱的大绿棒子没啥两样。
几秒不到我就给自己造的皮儿片儿的,满嘴淌油不说,油渍还顺着下巴颏直往下滴答,同时我竖起大拇指直晃悠:“绝了昂杜哥!您这肉烤得外焦里嫩,比我老城区那家沈记烧烤可有味儿的多,真带劲儿啊!”
余光瞥见杜昂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,嘴角挂着笑,可那眼神里满是轻蔑,活脱脱像是看我在台上唱大戏。
“好吃就多吃点,这样的机会不多,我本人胆固醇偏高,也不太能吃了这种东西,寻常人想让我招待,得看我的时间和心情。”
杜昂轻轻一笑,完全就没有动筷的意思。
“那。。那是必须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