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,你衣服都皱了,先去换身干净的好么。”
这声软糯的呢喃顿时让杜昂紧绷的肩膀松了半分,他微微一笑,抬手宠溺的弹了下杜鹃还泛着红的额头应声。
说罢话,杜昂的目光又扫向缩在副驾驶座上的我,突然勾起唇角,而后朝我勾了勾食指,金属腕表在夜色里泛着冷光:“怎么?还要我给你铺红地毯,才肯下车叙叙?”
那语气轻飘飘的,根本听不出任何喜怒的情愫。
“杜哥!”
我深吸两口气,几乎是连滚带爬蹦下车。
腰板还没完全挺直,就听见对面传来低沉的闷笑,杜昂双手插兜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个遍。
“咦?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嘛?”
紧跟着他突然开口,吓得我肩膀一抖。
余光瞥见杜鹃正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,杜昂温柔的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努嘴:“杵这儿当门神呢?抓紧时间换身干净衣服去,多让人笑话?”
“我不,我偏要听你们打算说什么悄悄话!”
杜鹃踮脚去够哥哥的胳膊,结果被杜昂轻巧躲开。
她气得直跺脚,裙摆上的泥点跟着扑簌簌往下掉:“樊龙都没说不让我听!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呀?”
“男人的事,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?”
杜昂眨巴两下眼皮,似笑非笑的咧开嘴角:“去让厨房炖点补汤,记得加当归和枸杞,你樊哥这身伤,看着怪让人心疼。”
随后他又转头冲我挑眉,笑意却不达眼底:“不知道樊总口味重不重?按照你们道上小朋友的规矩,麻辣小龙虾配冰镇啤酒,或者炭烤羊肉串,合不合胃口啊?”
“杜哥您说笑了!我这人不挑食,只要不是。。。”
我忙不迭摆手,后槽牙咬得生疼,后腰的伤口貌似还在渗血,脸上肿得说话都不太利索,话说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,生生把“屎”字给咽回了肚子里,憋得脸涨成猪肝色奉承道:“只要是杜哥您准备的,天上飞的地下跑的,我都能来两口!”
“哈哈,不挑食的孩子我喜欢,请吧!”
杜昂翘起嘴角轻笑,胳膊顺势一扬,那架势根本没有“请”的意思,倒反而像是随手赏了块骨头给流浪狗。
他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“哒哒”的闷响,根本没等我回应就转身往会所走去。
我盯着他后脑勺那道明显的发旋,攥紧了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