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,池冬槐都照单接收,但薄言说这话,她没办法收。
“听话”这两个字像是个触发她情绪的关键词。
她在努力拜托所谓的,听话这个标签,也在努力跟过去十几年的枷锁作斗争。
但在薄言的嘴里,永远只是那么轻飘飘的一句。
她有些严肃正色地对薄言说:“你这样说很不尊重我。”
“是吗?”薄言好像也没当回事,“那我要怎么做才算尊重你,跟他们一样,帮你想一些屁用没有的办法?”
刚才大家说的那些,的确都被否决了。
说一个,毙掉一个,这也让薄言的耐心被彻底磨得差不多了。
只此两句话,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瞬间变得浓郁,连方时都快听不下去了,想要去制止。
宗遂反应比较快,厉声叫他:“薄言!”
所有人都这样的模样只会让薄言更加烦躁,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冷血无情的。
“加入乐队是你的自己的选择,你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。”薄言微微眯了眯眼,“什么事情应该你自己处理好,你自己不清楚吗?”
池冬槐这几天心情也不好,跟薄言这对着干两句话,也感觉情绪淤堵在心口。
但在吵架这件事上,她嘴笨。
“当初我来乐队,也是受到你的邀请。”池冬槐只会阐述客观事实,不会讲歪理,“我们既然是一个队伍,我觉得出现问题,我就是需要跟大家沟通!”
“你的意思是,你出问题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分担?”薄言抓住她的话梢。
池冬槐一时哑然,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,薄言这是对她说的话添油加醋!
“不是…你这个人怎么…!”她开口。
但薄言直接冷言打断:“我们没有义务,需要一起解决的问题是大家的问题,不是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。”
池冬槐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一下炸了。
鸡毛蒜皮?
这些她在乎的,花了很多时间去消化的事情,在他眼中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她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,本来就已经很疲惫,本来就已经是耗费了很多力气才走到大家面前。
难道她跟妈妈争吵了这么多天,她不辛苦吗?
难道她看到网上那些消息,就可以做到心情毫无波动吗?
她只是不愿意去想,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去消耗自己的精力和情绪,因为她知道。
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做。
所以她又是什么都砸碎了往肚子里咽,继续往前走,但她没想到,薄言会这么无情。
一时间,说不上生气,她对薄言没什么好生气的。
只是觉得有些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