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咱们的人吧?”
“不是,是一名死士。”
“暂且不管,一名死士不大可能知道幕后主使,先盯那把刀。”
“明日我便借口出去一趟。”
主仆俩商量定计,收拾一番便睡下了。
今日裴越没来后院,青禾与明怡同睡,小丫鬟快要阖眼时,突然说,
“对了姑娘,我潜入齐侍郎书房时,还撞见了一桩辣眼睛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那位侍郎大人与书房管茶水的丫鬟偷腥。”
明怡睡意顿时去了大半,“没弄错?”
那齐俊良可是裴越的姐夫,他偷腥,裴越的长姐知道吗?
青禾已昏昏入睡,迷迷糊糊回,“哪能错?若非他们急着行事,我还没机会翻他的书房呢。”
坏了,又是一桩棘手的事,告诉婆母,泄露了她监听齐家的事,不告诉嘛,心里总归有个疙瘩。
三日过去,明怡每日照旧往厨房去。
裴越并不是每一晚都来后院,新婚三日过了后,他大多时候歇在书房,只每日陪她吃一顿晚饭或者遣人送些书册首饰之类,以表丈夫关怀即可,明怡心里藏着事,也没把他放在心上。
这一日风和日丽,是入冬以来,难得的暖日。
荀氏清早便在议事厅料理家务,堪堪坐了不到半个时辰,便见妯娌几人携着各自媳妇姑娘浩浩荡荡进了厅堂,
“嫂嫂,您整日菩萨一般坐在这议事厅,却不晓得那厨房已翻了天,你还不知道吧,越哥儿媳妇去了厨房三日,在那儿吃了三日的烧鹅,正儿八经的活是没管,吃了睡睡了吃,把厨房都当自个儿后花园了。”
荀氏闻言额头突突地跳,这事她今晨已有耳闻,心里自然是埋怨儿媳妇不争气,面上却不容对方挑错,“她是这府上的当家少夫人,那厨房可不就是她后花园么?怎么,她丈夫打下的江山,她进自家厨房吃只烧鹅犯了天条了?”
众女眷被她这么一堵,又说不出话来。
“可是,事儿不是这么办的,她是家主夫人,就该以身作则,哪能这般儿戏?”
“我看哪,就是乡下来的,没见过世面,见着点吃的就不知东西南北了。”
开口的正是裴越的二婶,二夫人缪氏,缪氏此行来是有目的的,她在厨房有人手,听闻这几日明怡那丫鬟将厨房整得够呛,菜篓子得摆齐咯,黄瓜得从短到长依次排列,刀工要细腻,切口方向还得一致,若是哪个丫鬟敢偷菜,那就要顶着锅碗瓢盆蹲马步,
天爷呀,这可是裴家后厨,不是哪个讲武场?
像话嘛?
更有甚者,还弄了个什么“三三制”。
何为“三三制”?
那就是三人成群,相互监督,倘若三人中哪个偷拿食物,或虚报账目,其余二人同罪,如此一来,三人你盯我我盯你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这么下去还了得,厨房岂不是成了一锅清汤了?
所以今日借着烧鹅一事,想把明怡给排挤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