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夺得头魁者乃世子殿下。”
李峻闻之大笑。
“好!众人皆赏!”
众人闻之,皆拍手附和。
此时,李峻举起酒杯道:“承蒙各位厚爱,请满饮此杯。”
众人皆举杯而饮。
李峻又道:“府中尚有些琐事,不可委予他人,今日本该坐至破晓,眼下恕不奉陪,此时天色尚早,请诸位痛饮达旦。”
众人闻之复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李峻令主考官拿来彩头,主考官慌忙令侍女捧来,李峻视之,乃西蜀猩红绣花斗篷,着青竹拿着,同沈妍等人走出万花楼。
众人见李峻出了万花楼,皆道:“恭送世子殿下。”
李峻同沈妍走在这长安街上,三更虽晚,此时的长安街上依旧灯火通明,行至数十步,忽然飘起雪花。李峻见沈妍衣着单薄,便上前一步
“表妹远来,也不穿得厚实些,倘若染了风寒,该如何同姑妈交代?”
言毕,欠身拂掉沈妍肩上的落雪,又从青竹手上接过斗篷,为沈妍穿上。
沈妍此时脸色绯红。
“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,穿这做甚?”
李峻闻之,一手抚了抚沈妍鼻尖。
“你啊,哪里都好,就是嘴硬。”
言毕,也不管沈妍,径往前走,沈妍正欲出言,见李峻走远,赶忙追上。
行至一品缘酒楼时,李峻见一人柜台忙碌,甚是眼熟。走近视之,只见此人身长九尺,形容枯槁,面色憔悴。头戴御寒短帽,身穿藏青棉服,腰系乌青系带,脚穿青靛棉鞋。
李峻思忖良久,却是识得此人,沈妍见李峻兀自发呆,不知所想,又见其径往一品缘走去,赶忙同丫鬟跟上去。
“久违了,周兄。”
此人见到李峻,赶忙作揖。
“小生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世子殿下大驾,有失远迎,还望世子殿下恕罪。”
掌柜见世子前来,又见似与周韬相识,道了句:“拜见世子殿下。”
李峻点头示意,掌柜便转身忙碌。
李峻将周韬拽至桌前坐下。
“当年考场一别,甚是感怀,今缘何至此?”
这周韬,表字文略,祖上曾是士大夫一族,然家道中落,至其父辈时只教些私塾为生,周父一心教子,令其考取功名,光宗耀祖,不想郁郁成疾。这周韬也算争气,早早考上秀才,只是这考举之路,实在是令人唏嘘,周韬正是前两年科举考试同李峻相识。
那年科举,李峻想着考个功名,一则免得李庚说三道四,二则领略中原的风土人情,不想考场外一片嘈杂,引起李峻注意。
放眼望去,原是些官宦子弟瞧周韬不起,遂以辩论为由借此羞辱,不想周韬对答如流,这官宦子弟脸上难堪,遂出言相辱,李峻本不予理之,谁料那官宦子弟变本加厉,骂道:“这长安本就是荒芜之地,考得秀才已是祖上积德,何德何能敢来此科举,也不怕丢了祖宗的脸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