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今日聚在此处,究其根本,是因陛下今日的召见,所以,真正要稳定朝局的,不是你我,而是陛下。”
“我等不过是做个引子而已,此事若成,必当是依仗陛下之威,至于你我,不过尽忠职分而已,不是吗?”
谢迁的意思很明显,那就是这件事虽然是咱俩合作。
但是你就是个出主意的,真正要干活还是得靠我,所以凭什么是我听你的,让你占据主导权?
现在李东阳给了答案。
这件事的主导者,不是他,也不是谢迁,而是天子。
他们都是替天子办事的人,所以,不管是出主意的,还是真正办事的,都只是分工不同而已。
都是为陛下‘尽忠’,到最后能分得多少战果,也得看陛下的意思,现在争这个毫无意义。
谢迁闻言,认真的想了想,倒也觉得是这个道理。
于是,他总算不再纠缠这一点,继续问道。
“李学士所言有理,是我想岔了,既然如此,我回去之后,便将此事同科道的几位同僚说一说,让他们择日上本言事。”
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,谢迁刚刚完全就是在故作姿态。
再怎么说,他也算是入仕多年,怎么可能在官场上没点人脉。
虽然放在整个东宫旧臣的团体当中,他不算特别出挑,但放在整个朝堂之上,如今新帝登基,谁都知道,他们这些东宫旧臣,肯定会被提拔重用。
谢迁如今不说是炙手可热,但说一句门庭若市,却是半点都不过分。
所以,只要他下定了决心,法子肯定是有的。
不过,见这位谢詹事如此急躁,李东阳却摇了摇头,道。
“方才谢詹事也说了,朝堂上下对传奉官积怨已久,如今新皇登基,更是盼着陛下尽快裁撤传奉官,这个时候若有人反对此事,哪怕是为了朝局稳定,只怕也会被朝野议论,是否和李孜省一党有所牵连,不是吗?”
谢迁一愣,很快冷静下来。
的确,是他有些着急了。
现在朝堂上下,裁撤传奉官的呼声很高,就像李东阳之前说的,这是大势。
这个时候,要是反对裁撤传奉官,怕不是会被同样打上奸佞之臣的名号。
抬头看着李东阳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,谢迁便知道,对方肯定有主意,便直接问道。
“计将安出?”
于是,李东阳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,道。
“谢詹事,你我不妨如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