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齐风禾已经睡死了,但她的手还死死地抓着被子边缘,死活不让温王打开。
温王再次试图在她手中扒被子,最后发现扒不过,只能再取来一床锦被,在她旁边躺下。
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没有盖同一床被子。
温行脑中闪过这个念头,不过片刻,又被他抛开,闭眼入睡。
睡到半夜时,他好似察觉到有东西在往他怀里挤,他猛地睁开眼,掐住对方的咽喉。
下一刻,他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,看清了手下之人的面貌——
是齐风禾。
夜里实在是太冷了,齐风禾本能地往热源,而温王的体温又恰好高,靠着靠着,便从自己的被子里,钻到了温王怀里。
温王缓缓松开掐着齐风禾脖子的手,他手劲大,以为有危险,也没有收着力道,齐风禾的脖子马上出现了一道掐痕。
好在齐风禾睡得死,她还没有醒,还在不断往温王怀里供着。
齐风禾蹭来蹭去的动作弄得温行浑身难受,诡异的触感从胸腹传来,但他不敢制止,僵着身体任由着齐风禾随意动作,最后,等到她在他的怀中找到一个窝得舒服的位置后,才消停了下来。
齐风禾一觉睡到了寅时。
她黑着脸坐了起来。
昨晚闹得很晚才睡觉,今早又要早起上早朝,真正诠释了什么叫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。
一旁的温王也坐了起来,与她同到镜台前,为她梳妆。
此世的铜镜其实不似前世电视剧演的那般模糊,它其实照得很清晰,堪比前世的镜子,此时她坐于镜前,清晰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。
她抬了抬手,轻轻触碰。
好像有点痛。
身后为她梳妆的温王动作好似有些僵硬。
“王,君可知这痕迹如何来的吗?”
她身后的温王动作停了下来,拿着梳子的手垂落,未带面具的那张脸是常年见不到光的苍白,他垂着眸,不与她直视。
“是昨夜吾所掐。”
他长发未挽,发丝随意垂落,半遮住了他的面庞,有种朦朦胧胧的美。
齐风禾心头一动,顿时眼眶微红,泪水湿润了双眸。
“……王,为何呀?”
她的声音略带哭腔,透过铜镜去看温王。
温王别过双目,不与她直视。
“妻昨夜靠近吾,吾不知乃卿,便当敌对待,吾有错。”
齐风禾忆起她昨夜似乎乃裹着锦被而睡,而今日醒来时,她却是在温王怀中,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温王自己扯开她的被子钻了进来,原来是她自己钻进温王被子的吗?
她仔细想了今早起来时的模样,好似,榻上确实多了一床被子,想来是温王昨夜无被可盖,新取来的。
她脑中闪过这些,面上却哭的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