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那表柜里有几块异常精致夺目的腕表,她也无暇细看。
这里所有的一切,在这一刻都很难吸引施婳的目光。
因为她的目光落在一只并不很起眼的短款皮夹上。
久久怔愣出神,挪不开眼。
出神了足有半分钟之久,她终于抵挡不住本能,缓缓伸手将那只皮夹拿起。
皮夹的款式很简约,纯黑色,皮质很细腻,没有任何logo,看上去是私人订制的品牌。
皮夹落在她掌心相当有分量,不难猜出这里面装有现钞和卡,不像是陈旧不用的,应该只是暂时放置在此处。
强烈的好奇心像是猫爪在拼命抓挠她的心脏。
甚至顾不得隐私与否,毕竟他从来没有限制过她进出他的书房,也没有说过什么私人物品是她碰不得的。
她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。
鬼使神差地翻开了皮夹,入目的果不其然是一张相片。
心跳骤然停顿,呼吸都遗失了。
——那是一张拍立得。
拍立得中的女孩子黑头发大眼睛,乌黑柔软的长发乖巧地拢在耳后,露出瓷白的鹅蛋脸。她冲着镜头微微歪着脑袋,笑得很温柔,唇角还挂着两个很甜的小梨涡。
梁瑟奚当年的听闻竟并不是谣传。
不仅不是谣传,简直是一比一的复刻,堪比还原。
施婳眼前一片昏茫,脚下都有些发软。
这是她……十九岁生日那天的照片
。
那天宋时惜也在,是宋时惜给她拍的,她甚至记得很清楚,同一个镜头,一连拍了表情不同的四张。
本来是说好她们宿舍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三个女孩子,一人保留一张,因为那是她们第一次聚在一起给施婳过生日,算是个留念。
而另外的一张,是宋时惜替贺珩拍的,贺珩也想留一张保存。
结果到了晚上,她才发现少了一张,可能是聚会混乱中丢失的,怎么也找不着。
贺珩自然不会和她宿舍的女孩子争,所以他没拿到。
何况那天因为蛋糕的事情,他很理亏,自然不敢再提出别的要求。
直到今天,她才找见这张丢失近三年的照片。
“婳丫头,我找到老九的毕业照了,你来瞅瞅不?他拍照老不爱笑,冷冰冰的像块木头。”
耳畔传来澜姨的笑声,施婳下意识合上了皮夹,将皮夹牢牢攥在掌心里,任由手心冒汗。
人却若无其事地走到澜姨身边,梦游一般继续同澜姨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