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婳脑中忽而闪过一个细节,心念乍起,来不及细想便脱口而出:“贺九他……从前习惯用皮夹么?”
澜姨手上没歇着,一直在鼓捣这个鼓捣那个,听了施婳的问题也没多想,只随口答:“用的吧,怎么了?”
施婳暗暗意动,心里酥酥痒痒的,好像无形中有一片羽毛在挠她的心,某种微妙的揣测经不住要破土而出。
其实自从发现蝴蝶书签上的赠言,确认了罗道夫斯的身份,之后这段日子,她在两人日常相处的过程中,时不时经常会生出一些猜测。
譬如,贺砚庭究竟是……什么时候为贝芙丽定制的书签。
又是出于何种心意的赠予。
是单纯的毕业祝福?
亦或是,蕴藏着某些男女之间的暗昧情愫。
可是因为他最近太忙,而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,因而至今还问不出口。
而这一刻,大约是因为从澜姨口中得知了许多关于贺九的过往,那些都是她不曾参与的故事,那种微妙的好奇又再度燃起。
澜姨说,他不曾与人交往过。
那么梁瑟奚口中那位被他珍藏在皮夹里的女
孩,究竟是……
是他无疾而终的初恋?
还是这其中有误传的成份。
或许,还有第三种可能……
那种可能性,像是埋在她内心深处的一簇火苗,虽然很微弱,但是灼热的刺痛感时不时给予她真切的提醒。
这一刻,施婳望着澜姨,嘴唇微微翕动,终究没能继续问下去。
她没有勇气。
那样微乎其微的可能性,万一自己苦心寻觅的答案并不如她所愿,岂不是自讨苦吃。
与贺砚庭现在这样细水长流的相处,她已经觉得很幸福很美好了。
没必要给自己增添苦楚。
何况,就算他真的有过初恋,也是过去的事,她不该在意的。
她很快调整好心绪,恢复如常的状态与澜姨闲话家常。
然而,命运仿佛在今天执意揭开那个秘不可宣的答案。
澜姨这边收拾出一盒旧表,嘴里喃喃念叨:“哎呦,这怎么能乱放呢,这里头搞不好还有古董,我去给收拾到表柜里头去。上回给你们布置新居还是太仓促了些,等过年之前还得好好归置归置。”
澜姨虽然退休很长时间了,但毕竟干了大半辈子的活,收拾起东西照样麻利。她一把拉开表柜,展露出里面琳琅满目的奢价手表,还有一些钢笔、烟盒、打火机等等,类似收藏品的小件古董。
施婳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贺砚庭喜欢收藏这些东西。
即便那表柜里有几块异常精致夺目的腕表,她也无暇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