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地蹲下来,帮着我一起收拾。
税单丢失,无法开具正式的税票。
这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,想从根子上废掉我收税的合法性。
收拾停当,我找到在镇子里晃荡的小石头,递给他一小块碎银。
“带我去碎石会。”
碎石会在四大帮派中实力最弱,多是一些经验丰富但武力不强的老矿工组成,控制着几个产量稳定但不算顶级的矿坑。
他们在四大派里根基最浅,是我破局的第一个试探点。
我们来到西山坳。
接待我的是个姓孙的副会长,一个手上满是老茧中年汉子。
我没有绕圈子,直接说明了来意:“孙副会长,两天后,碎石会这个月的定额税银,三百两。有没有问题?”
孙副会长一脸为难之色:“江税吏,不是我们不愿支持,实在是……三百两,有点多啊。我们这些老兄弟,也就是混口饭吃。”
他眼神飘忽,“要不……看看别家?别家要是都痛快交了,我们碎石会绝无二话,肯定交!”
话说得圆滑,却等于什么都没答应。
我没有多说,从怀中掏出一个请帖,“后日午时,我在望山居二楼雅座,我包下了整个厅堂,还请常会长和孙副会长赏光!”
第二天,我又分别拜访了清水帮和狼牙堂。
清水帮扼守水源,地位超然。
他们的管事说话滴水不漏,态度客气却疏离,态度与碎石会如出一辙:“我们清水帮按规矩收水钱,向来安分。纳税自是应当,只是具体数额,还需看其他几家的表率。”
而狼牙堂的悍匪们则直接得多。
接待我的三当家言语粗野,充满挑衅:“税?老子刀头舔血挖出来的东西,凭什么白白交给你?黑沙帮交了吗?他们要是乖乖交了,老子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!”
当我把请帖送上时,对方表示,“我们也不缺你这顿饭,看情况吧!”
一圈走下来,情况已然明朗。
四大帮派显然已经通过气,达成了默契,要联手抗税,将我彻底架空。
……
到了第三天。
我包下了黑石镇唯一一家像样点的酒楼“望山居”二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