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只剩下你们两人粗重交缠的喘息,还有老风扇单调的“咔哒”声,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城市噪音。
谢忱瞥了一眼你腿间的狼藉,随手拾起扔在地上的牛仔裤,动作利落地套上,赤裸精壮的上身还带着未干的汗珠。
他俯身,在你潮红滚烫的脸颊上用力“啵”地亲了一口,声音带着情欲宣泄后的沙哑:“晚上别等我。”
没有多余的温存,他拉开门栓,“哐当”一声关上了门。
那声闷响,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,在这骤然空旷下来的小屋里荡开一圈冰冷的涟漪。
你像被抽去了骨头,瘫软在窗边许久,才从那灭顶的高潮余韵中缓缓回神。
身下黏腻冰冷的触感提醒着你方才的荒唐。
你挣扎着起身,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,踉跄着走进那间狭小得仅容转身的洗手间。
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,浴霸喷出的水流细弱无力,落在皮肤上只有微温。
房东太太的抠门,连水电都要克扣。
你站在莲蓬头下,任由这吝啬的水流冲刷身体,试图洗去那些粘稠的痕迹和空气中残留的暧昧腥膻。
指尖划过皮肤,还能感受到他留下的指痕和吻痕,在白皙的肌肤上泛着青紫。
水流声单调地响着,掩盖不住心底那片空洞的回响。
把自己收拾干净,换上另一条洗得发白的棉布裙,你站在屋子中央,茫然四顾。
这间狭小的屋子,除了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、一张掉漆的木桌、两把塑料凳和一个塞着几件衣服的破旧衣柜,几乎空无一物。
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,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斑,光柱里浮尘飞舞。
你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。
拿起一块蘸水的毛巾,开始擦拭本就没什么灰尘的桌面、凳面、衣柜门,动作机械而重复。
每一个角落都被擦拭得纤尘不染,仿佛这样就能填满这漫长而无所事事的午后时光。
没有电视,连一部收音机都是奢侈。
你的目光落在客厅唯一的小茶几上。
那里扔着一本卷了边的《明报周刊》,封面是此时炙手可热的港姐。那是谢忱几天前在街角电话亭随手买的。
你走过去,拿起那本杂志,蜷缩在沙发里。
一页,一页,又一页。
明星的绯闻、富豪的八卦、新上映的电影广告……那些光鲜亮丽的世界仿佛存在于另一个星球。
文字和图片在眼前滑过,却无法真正进入你的脑海。
你的思绪飘得很远,又好像什么都没想,只是被一种名为“等待”的虚无感包裹着。
窗外的阳光从炽白渐渐变成昏黄,又从昏黄彻底沉入墨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