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他是说折子加上别的郎君,自己莫要多想。
沈微渔吐出一口浊气,不愿多想。
可萧庭訚隔日登门拜访,又是一沓折子。
“京城外品行端正的郎君都在其中。”萧庭訚兀自一人来,面不改色,仿佛昨日之事并未发生。
沈微渔见此情形,压住纷乱的思绪。既然他如此锲而不舍,沈微渔也不像昨日避而不谈,反而认真地看起来。
巩甫,出身名门望族,家中父兄皆在,才情卓越,长相也尚可。沈微渔从一堆繁杂的文字中,扫到这几字,兴趣盎然地往下看。
萧庭訚也不打搅她,兀自在矮几写起京城送来的公文。
沈微渔也不知他放着好好皇帝的不当,跑到偏远的小
城来作甚?每日还要人快马加鞭从京城送公文过来,一来二去,萧庭訚也不嫌烦。
连同朝中公文都不避嫌,任由沈微渔在场。
沈微渔漫不经心地思忖,一边望着折子里关于郎君的生平事迹,一本看完,又看另一本。
不知不觉,落日西山,绮丽霞光如彩色丝绸铺在云边,几缕晚风悄然冒出,翻腾着沈微渔的云锦衣袖。
屋内,阒寂无声。
沈微渔不知不觉中,眼底惺忪,涌入困意。
她将折子掷在一旁,手心有些凉意,眉梢不经意上抬,对上萧庭訚漆黑如墨的双目。
青梅瓷花静静置在窗台,斜斜插着一根嫩绿树枝,萧庭訚背靠在边上,清隽疏朗的面容,像寒雨洗涤过后的冷清。他不知何时放下笔墨公文,一直静静地凝视她。
许久,许久。
窗边传来野鸟的叽叽喳喳声,惊扰了沈微渔,也搅得湖边皱起一片春池。
她匆匆忙忙别开眼,可那道视线,如同攀爬旧牌匾的蜘蛛结网丝,缠缠绕绕,久久未消失。
“你挑好郎君了?”他的嗓音褪去冷意,温润如玉,仿佛再说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。
第67章第67章解开情蛊
沈微渔别开视线,站起身时,云锦衣袖掠过矮几,唇角抿着。
她对萧庭訚没之前那么厌恶了,胸口也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。不算很疼,却让人无法忽视。
“你去何处?”萧庭訚见她站起身,以为她有事,漫不经心地开口,却听到沈微渔送客的话。
之前还好好,她为何忽然要送客。
萧庭訚的目光落在那一沓折子上,垂眸遮住几分不该有的心思,可心底终归不解。
“为何。”
“时辰不早了。”
沈微渔认为继续留他在身边会出事,想着先将人送走,殊不知突兀地送客,摆明另有原因。
萧庭訚:“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吗?”
“没有。”沈微渔见他一直纠缠不愿意离开,心下忍不住烦躁,可面上仍然温温柔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