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几乎被锤子一下又一下击碎,四面八方地浮现斑驳。
沈微渔很疼,尤其是胸口,有什么被彻底压垮,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响,一切都陷入了虚无。
倏然,一阵刺痛,将她彻底惊醒过来,还未来得及反抗,双手被他死死攥住。
青丝交缠,剪影重叠。
“不——”
“这只是开始。”萧庭訚面无表情地道-
天色逐渐转晴,杨柳依偎在岸边,寒风瑟骨。
大牢里的牢房被推开,有几名蒙着眼睛的女人走了进来,揭开白纱,心照不宣地将提盒放下,又将躺在床榻里的女子搀扶起身,为她更衣盥洗。
躺在床榻里的女子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肤色,布满暧昧痕迹。几个伺候的女子忍不住脸红,却碍于命令,也不敢抬头去见女子的面容。
她们为女子盥洗完毕,更换衣裳,又亲力亲为地为她喂药和进食。
起初她们刚来,女子激烈反抗,足足三日都没有吃饭。
然而几日后她们再来,这名被囚禁在这里的女子,竟温顺地任由她们伺候。
她们甚是惊奇,却都不敢过问。
在伺候好女子后,她们便将吃完的瓷盘一并带走。
地牢大门很快重新阖上,一切恢复平静,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。
躺在被褥的沈微渔颤抖着身子,努力稳住气息,佯装沉睡,可来人闲庭雅步地走到床边,打量的目光,让她回想起这段日子被他折磨的一幕幕,身体又禁不住颤抖。
来人仿佛看穿她的心思,也不急着揭穿,而是用目光一寸寸地扫向绣着芍药的云锦被褥。
沈微渔感觉自己像是即将上刑的犯人,而他便是手握斩令牌的行刑官员。
“醒了?”萧庭訚缓缓开口,语气淡然。
沈微渔身子一松,知道装睡被发现,也不想继续装下去,冷声道:“你究竟要将我困在这里多久,一年,两年,还是一辈子。”
她说到一辈子,整个身子都在发抖。
沈微渔醒来知道被单独关押在牢房,不见天日,也就罢了,谁知他还日日夜夜折磨自己,还命人来伺候自己。
一想到身上的痕迹被她们看到,沈微渔脸色羞愤,想绝食威胁他。
萧庭訚知道后,二话不说来见她,一边亲自喂她进食,还一边用力扼住她的腰肢。
若她不愿意进食,萧庭訚也绝不停下。
经此一事后,沈微渔知道萧庭訚不好惹,也没有再绝食。但一直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日子里,沈微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她想离开大牢,可萧庭訚听到此话,眉眼阴翳,依旧永不改口,“做梦。”
沈微渔心里一凉,也不愿意多说话,垂眸不再理会他。
萧庭訚扼住她的下颌,冷声道:“朕不如你愿,你倒是使性子。”
“我没使性子。”沈微渔双手攥紧被褥,眼眸泛着泪水,声音颤抖几分。
“我只是不想一辈子在这里。”